阡陌看了看手上的布料,又看了看楚怀墨身上的衣袍。这几日她确实注意到楚怀墨的衣物似都是白色,可就算喜欢白色,也不至于其它颜色看都不看一眼吧?就这一种颜色,能做出多少种样式来?还不要重复的……真不知道他前十几年的衣服都是怎么做的……
“那其它的呢?”
楚怀墨勉强看了看剩下的布匹一眼,随手指道:“那匹月白色的你倒是可以拿去给星芜做一身。”
“我才不要给他做!”阡陌高声抗议。
虽然星芜已经接受了惩罚应承下来了这个月刷碗的活,可是阡陌对他还是有些怨念,此时楚怀墨提议让她为星芜做身衣裳,她下意识地就想反抗。
楚怀墨对于她的反应也不以为意,又指了另外一匹布料:“那匹暗紫的你可以做一套给月箫,湛西风沙大,深色的衣服耐脏。宝蓝色的给你的秦爷爷,他年纪大,适合这种颜色。”
“那其他的颜色中就没有你喜欢的了吗?”阡陌追问。
“我只要白色。”
“我父亲说只穿一种颜色衣服的人都是偏执狂。”
楚怀墨挑眉道:“那你父亲话倒是挺多的。”
“本来就是……”阡陌嘟嚷道,“而且,老穿一种颜色别人会以为你不换衣服的。”
楚怀墨面色又是一黑。
“我是主子,你是丫环,听我的。”
“公子,我练这两个动作要练到什么时候啊?”晚饭后,阡陌准点跟着严格守时的楚怀墨来到院子里练习基本功。
“到你能连扎一个时辰马步,别人踢你小腿的还能保持不动,使用腰腹力量支撑能在石板上保持一个时辰不落地就可以了。”
“那我要练习多久才能到这一步呢?”
楚怀墨打量了一眼正双腿打擅艰难保持着步姿势的阡陌:“以你的资质,大约八到十年吧。”
阡陌腿一软,差点跪在地上。
八到十年?如果基础动作都要练上八到十年,那等自己学成不是至少三四十岁了?那个时候同帝还在不在都不好说,自己要去找谁报仇?
“本来应是如此,不过你喝过三神汤,时间应能缩短一半。”
“哦……”阡陌刚刚小松了一口气,却立马又回过神来。“三、三、三神汤的事,你……你怎么知道的……?”这事明明只有自己和秦爷爷两个知道,而且秦爷爷还特地附嘱过自己不要告诉任何人,楚怀墨是怎么知道的?
“我之前有在秦医师那里见到过一罐夏阳虫和一株青藤草,前日再看却是没了,又听说你前几天突然开始洗筋伐髓……”
阡陌有些害怕地偷瞄了楚怀墨一眼,弱弱道:“那你会不会……会不会……”
“会不会什么?”楚怀墨随口问道。
“会不会杀了我放血喝啊……”
“……”
“会不会啊……”
“……蹲你的马步。”
“……到底会不会啊……”
“会你个头!我又不是变态,喝你的血干什么。”楚怀墨忍不住骂了一声,身上那股自小养成的淡漠差点被阡陌幼稚的问题打破。
“可以不用直接喝的。”阡陌一本正经地解释道,“秦爷爷说了,可以把血抽干拿来练药,然后吃药丸,效果是一样的。”
楚怀墨脸已经快黑的跟锅底一样了。
这小丫头脑子是不是有问题?一晚上净问他些“扎马步为什么要叫扎马步”“为什么练了轻功就能飞檐走壁”“武林高手是不是都能一拳打碎一座大山”……之类的白痴问题也就算了,现在居然还跟他说什么“放血练药”之类的白痴话想象力也太丰富了……真不知道是该说她天真还是说她傻。
亏自己第一眼见到她的时候还觉得她性格坚毅果决,可堪造就,坚毅在哪?果决又在哪?
简直就是个比星芜脑洞还大的笨丫头!
而且这个笨丫头居然还当面吐槽自己,一会说自己抢她衣服,一会又说自己性格偏执,自己十八年来还是第一次几天之内好几次被人气得不想说话,而对方还是一个小自己七岁的小丫头片子……
真是不想搭理她……
“咦?公子,你怎么不理我了?”阡陌眨着眼歪着脑袋问。
“闭嘴,蹲马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