邀天阁归来的二人没有听到轻烟之前转述的内容,虽然不知为何众人神色均是愤懑不已,但也仍如常将所见告知了阡陌。
阡陌听完所有消息后皱了皱眉头,拿起之前绘制酒庄地形的那位新月派弟子手边的毛笔,在画上又加了几笔:“你们看,这是补充之后的地图。”
“五号!”柳若云突然气极败坏地提高了声音,道:“枉你还是女子,没想到竟然冷血到如此地步!酒庄中人如此悲惨的境遇竟引不起你半分同情,不仅一滴眼泪未流一丝同仇敌忾之情也没有,现在居然还有心情在这继续看画,真是蛇蝎心肠!”
阡陌被柳若云突如其来的指责弄得一愣,等反应过来她都说了些什么之后脸立马就黑了下来,忍了又忍才将手中的毛笔掰断,一把砸到柳若云脸上。任谁突然被骂“蛇蝎心肠”心情都不会好,只是柳若云弃肯轻易罢休?她见阡陌楞在那里没有答话,冷笑一声咄咄逼人道:“你为何不敢说话?难道是心虚了不成?”
阡陌忍着火气环视四周,想让各派弟子评评理,可是这些平日里自诩名门正派的弟子要么如蜀山一般事不关己,根本懒得理会她们的争端,要么如青山城、新月派的大部分弟子一般,居然带着和柳若云差不多的目光看着她,似乎也认为她很“蛇蝎心肠”一样。
阡陌暗自叹了口气,看向柳若云,耐着性子问道:“然后呢?你想表达什么?”
“什么然后呢!”柳若云怒道:“如此薄情之人,居然还问我然后呢!”
“你在这里哭哭啼啼地找我麻烦就能将事情解决,将受辱的人都救出来了吗?”阡陌环视了一眼众人,沉声道:“这些人的遭遇我也很痛心,对于这背后的势力我也很痛恨,甚至比你们都要痛恨,邀天阁是最早追查此事的宗派,也是这次行动的发起者。我们今日来到此地的目的只有一个摧毁背后势力,尽可能地多救出被困于此地的人。现在情报已经收集完毕,正应该抓紧时间制定教援计划才是。在这里哭哭啼啼惺惺作态地浪费时间做无谓之争,就是在浪费受害者的生命!”
“你说谁是在惺惺作态!”柳若云怒道。
阡陌无语至极,自己讲了那么长一段话,这个柳若云就听到一句惺惺作态,也不知道脑子是怎么长的。
她又暗自叹了口气,故意作出一副怀疑的神情盯着柳若云道:“我都说地那么清楚了,你还在这东扯西拉地浪费时间,你……你该不会是那边派来的卧底吧?故意在这拖延时间好让庄上的人准备反击?”
这怀疑来得没头没脑却又合情合理,当下居然有不少弟子真的信了,就如同先前怀疑阡陌凉薄一样,用怀疑的目光打量着柳若云,似也是在思考,这柳若云是不是真有什么问题。
柳若云气极,想再说什么又怕真被当成了卧底,当下气极败坏地指着阡陌骂了一句“竖子无教!”,怒而闭嘴。
阡陌再次为众人盲从的心态暗叹一声,捋直了手中的毛笔,指着面前的画道:“酒庄附近一公里内都处于他们的监控范围,在这个范围内”阡陌在酒庄外虚画了一个圆,指了指圆圈与酒庄中间的位置:“这个位置,横向每隔一公里都有一处暗哨,共有七处,每处监管的最大范围为半径一公里的圆,每一刻钟会扫查四周一次,极有规律。除此之处,还有两个活动范围比较大的自由人,专门补查死角,算是防守严密了。”
说话间,青江城、蜀山剑派及邀天阁众人都已经围了过来,听了这些脸色也并未多难看,蜀山的一位年轻弟子还反问了句:“就只有这些人吗?他们实力如何,用的什么兵器,一旦被发现又是如何传递消息?后援情况怎样?”
阡陌抬头看向说话的蜀山弟子,补充道:“我的人试了一次,暗哨的实力并不强,但轻功却不错。此外,每个人的腰上都挂了一个信号器,一旦发现异常,就会捏下信号器通知其他人,离得近的几人会先赶过来增援,剩下的离的远人会留一部分继续在原地监视以防有人声东击西,剩下一部分在远处监控战况,时刻准备回庄请求增援。”
“你说你的人去试了?怎么试的,会不会打草惊蛇?”新月派一人敏锐地捉住了阡陌话中仅有的一处非重点。
阡陌用看白痴的眼神足足看了她两息,才语气如常地开口道:“自然不会是直接用人过去试探,否则我的人哪里还能回得来。”
“用别的人也有可能打草惊蛇啊!”
这下青江城的人也有点忍不住了:“这位妹妹,你要是不了解打探情报方面的事,还是不要乱插话了吧。”
那女子听了还想说些什么,却被身旁的师姐妹拉了回去。旦凡有点江湖经历的人都知道,在这种前期试探对方虚实的时候,要么选择些阿猫阿狗、兔子鸟儿等比较常见的动物,或者干脆是石块树枝这些死物,总之定是怎么隐蔽怎么来,怎么可能直接派人大摇大摆过去试探?虽然很多宗派会派一些没有江湖阅历的弟子参与到任务里试练,但至少在出发前都会把一些基本常识介绍清楚吧?
也不知道新月派这次是怎么做的准备工作。
没了打岔的,接下来都是些正儿八经的讨论了。有提议说分三拔人马声东声南再击西的,被阡陌否了,理由是一旦出现第二波人马,增援就会立刻出发也有提议趁着人数优势直接一起上,将所有暗哨一次性解决的,也被阡陌否了,理由是,根据打探到的消息,庄子里至少有五六百号人马,一旦解决暗哨时失手,只要有一人传递了信息,那就是场硬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