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担心啊,我半个小时就会酒醒的。”她嘟哝着。
“你们居然喝了一瓶?!大姐,你这个样,怕沉到海底都醒不了。”步一族皱皱眉,接着说,“还好,已经在酒店里,不需要打车!走吧!”
其实她想告诉他,她不是酒鬼,大多场合只会喝一杯,但说出的话却是:“兄弟,这本地的红酒……好喝!下次,姐请你!”
“,下次哥陪你喝。”
“认识你,真好!”
“大姐,不是这间!再走几步。”
当步一族把她扔到床上时,她忽然想哭,表现出来的却是大笑。
“你这女人还真结实。哥怕你了!下次能不能别喝醉?上次背着你走了二十多分钟,哥腰都快断了。”步一族一屁股坐到床沿上,喘着气说。
她翻个身,“大”字平躺着,不接话。
“喂,说件事。”
停了好一会,她才吐出一个字:“说!”
“你,喝醉,会不会有暴力倾向?瞧你两手臂的肌肉,平时有健身吧?”
“姐,没有暴力!姐,只会用枪。”
她右手做成一把“枪”的样子,故意放在嘴边,笑着说:“砰!没了!”说完,还朝指尖吹了口气。
“得了吧!瞧你,醉成这样。赶紧睡吧!”
步一族抓过一枕头,关上灯,老实地躺在地上。
狭小的房间突然静得心寒,酒的余香久久未散。她头痛得厉害,根本睡不着,只是努力安静地躺着罢了。过了好一会,她才摸索着起身,溜进洗漱间冲个热水澡。披着浴巾重新躺到床上时,酒已经醒过半,但还是辗转难眠,睡得并不踏实。迷糊中听到“稀里哗啦”的流水声,不经意间侧过身,望见浴室门透着光,她突然觉得喉咙灼热干渴,很想喝杯冰水。
“哎哟!奶奶的!”
浴室里忽然传来一声低呼,接着门被轻轻打开。头上耷拉着白色毛巾,穿着花短裤的步一族出现在门口。
“怎么了?”她脱口问出。
“大姐,不好意思,吵醒你了。”步一族愣了一下,停住前行的脚步。
“你的手?”她立刻留意到他手臂上的血迹。
“噢!没事!今天玩的时候给擦伤的。”他轻描淡写。
“怎么会伤成这样?”她藏不住惊讶。
能滴血成线,顺着手臂流下的伤,当然不会是小刮伤。
“还不是那只笨象!其实当时哥也挺害怕的,只是不能在那个时候,大家都乱了阵脚。即便同一条船,也要有个沉稳的定心人。”
他嘀咕着皱起眉头,顺手扯下头上的毛巾,专注地擦去手腕上的血迹。今天的种种忽然涌现在她的脑海里:丛林,树枝,还有时不时发个小疯的大象……当故作镇定的步一族把手臂“唰”地一声,拦到她身前加道“保护”时,可惜早被吓慌的她,并不知道当时的自己有多幸福!此刻回想起来,心头一热,眼眶跟着有些模糊。
步一族似乎意识到话题的沉重,立刻笑道:“没事!本来已经结痂了。刚刚洗澡的时候不小心给搓到,伤口又破了,等下又会自己结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