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再跟太皇太后求个亲!到时候我看你这个当师兄的,拿什么去拒婚!”朱蛮哈哈笑着,一巴掌拍在钟幻的肩背上!
走过来的几个人对视一眼,会心一笑,快步走了开去。
这时候的钟幻却已经咬起了牙,铁青了脸,双手握拳,牙缝里挤出来三个字:“他休想!”
看他反应这么大,原本只是拿来遮掩的话题瞬间成了朱蛮最感兴趣的事情:“怎么?他还真提过?你还真不同意?”
“那种狼子野心的家伙,凭什么娶我师妹?!”钟幻越发把后槽牙咬得格格响。
朱蛮看着他的脸,心里头明镜儿似的,实在按捺不住促狭,咳咳两声,靠得近近的,问:“你那师妹,可是大夏的大长公主!不得个志向远大的人来配?”
“滚。”钟幻狠狠地再翻他一个白眼,神情越发跟南沉如出一辙。
朱蛮呵呵怪笑。
终于,被擦洗醒了的南沉昏昏沉沉地扶着宫女的手走了出来,有气无力地问:“有吃的吗?”
朱蛮忙命人端了热汤热食上来,又去问了萧寒,却被告知二十二郎梳洗完了便出去处置事情。钟幻听得眉头紧皱,不禁问到了朱蛮脸上:“你不是已经西齐皇帝了么?这里你最大,怎么反而事事都是萧寒在调配?”
那边南沉根本就不理他们说话,咚咚咚先喝了一碗清鸡汤下去,这才算是缓过气来。慢下了筷子一边吃东西,一边哼道:“那厮有心抢事情做时,谁能拦得住?这南越都城上上下下,他的人是咱们的上百倍。”
说着,毫不客气的拿筷子尖指着钟幻的鼻子叱问:“你回归州那么久,就没做点儿什么吗?明知道这一战不远,难道你就不提前布置的?”
“说的好像你布置了一样!”钟幻一肚子火,筷子一摔,瞪着眼睛吼,“这本是他们三国的事,肉食者谋之!你我不过是浪荡江湖的人,根都在泥土底下,跟他们是完全两个世界!
“不是你非要掺和南家的那一摊子破事儿,有今天这局面吗?你还来问我这些!我不姓南,也不姓陈,我跟庙堂之事没有半文钱的关系!
“我现在关心的只有人命!只要不血流成河,只要你这个小混蛋性命无忧,我管他这天下是什么局面!他爱什么局面什么局面!”
说着,气得站起来大步走到旁边去坐着,“我这才是咸吃萝卜淡操心!”
自南沉七岁见到钟幻,到今年,整整十年,她真的从来没被师兄这样吼过。
这不是假装生气,这是真恼了。
南沉不知所措地放了筷子。
朱蛮转脸看到眼中闪过惊慌的南沉,心里更加好笑起来,忍不住伸出胳膊肘,拐了她一拐,挤眼低笑道:“说错话了吧?泥人也有个土性,你跟你这师兄,也太不见外了!他又不是你血亲,凭什么忍着你拿他这样呼来喝去的?”
观察着南沉犹豫纠结的神情,朱蛮越发决定该酬答她相助自己和南惜的恩情,再加了把劲儿:“也不对。便是亲兄弟姐妹,也没你这么理所当然的。我这辈子,也就你南惜表姐能这么使唤我,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