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美到极致,此美非妖娆绝色、邪魅不羁,而仅是温润如玉、恍若谪仙。
“殿下,夜里风凉,早些回去歇息吧。”月光下,恕心着一件烟青色长裙从小径走来,手里拿着一件雪色斗篷,欲与俞南深披上。
俞南深停下拨弄的琴弦,看着来人,微笑道:“更深露重,恕姑娘风寒未清,早些回屋才是。”
起身接过恕心手中的斗篷,相视一笑,转而对着一旁的人道:“子昭,收琴。”
末了,拿着斗篷,与恕心一起离开了翊和亭。
“殿下是因为白公子才……?”
恕心也想不明白,俞南深为何会突然选择白晏珠,据她了解,白家家门不和,宠妾灭妻,而这个白晏珠正好是那宠妾之女。
这种身份,俞南深不该……也不可能不知道。再者,这种身份地位的女子,对他来说,也并没有多大的作用。
“不是。”眸中划过一丝冷光,一闪而逝,或许连他自己都没察觉。
所谓不是,只是不全是而已,一半一半。
次日,雍亲王妃上鄞安伯爵府提亲的事就传遍了曜京,成了百姓们茶余饭后首要的谈资,走到哪里,几乎都能听到。
听说此事后,人们先是不相信,但又屡见俞家和白家的人遍京城采买婚礼所需的物件,想来也不是无中生有。
京城里好些人家的姑娘知道这件事情以后,躲在家里哭的七荤八素,伤心欲绝,甚至还有因为这事儿卧床不起的。
俞南深刚回曜京,及冠移府没多久,京内人都以为他暂时没有娶妻的打算,这才四下观望,没有上门询问。
如今突然传来他要娶白晏珠的消息,自是给那些原本有意的人家来了当头一棒,好久都缓不过劲儿来。
鄞安伯爵府也一下子多了好多来“拜访”、“看望”、“叙旧”等等的人,不管是往日里走的近的,还是从来没什么交集的,都来走了一遍。
他们这些人,一是来打探消息看热闹的,二是来巴结讨好拉关系的,都是些见风使舵惯了的人,还真以为自己是墙头草。
仔细琢磨了几天,白晏珠总觉得这门亲事有蹊跷。
根据她这些天的了解,她现在所在的华胤王朝,门户之见很深,等级观念也很明显,结婚更是讲求门当户对。而且雍亲王和雍亲王妃,也不是什么前卫开明、不介意门第差距的人。
但很显然,一个是亲王府,一个只是伯爵府,一个是嫡长子,一个只是庶女,完全就是两个门不当户不对的身份。
多想一想,白晏珠总感觉雍亲王府有什么阴谋,或者是世子殿下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比如有什么隐疾。
总之,天上掉馅饼这种好事,轮不到她头上。
那个俞南深,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她是一点都不知道,盲婚哑嫁?想想都恶寒。
唯一能让她感到还有一点点欣慰的是,雍亲王妃看起来和洛如霜年龄相差不大,长得也好看,她儿子应该也真的不会是个大叔或者歪瓜裂枣。
如此,还稍稍能够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