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的人微微抬起头瞅了一眼,刚触及到白晏珠的目光,又立马把头低下,还是不敢起来。
见状,白晏珠笑着走过去,一把将她从地上扯了起来,微微笑道:“对了,还不知你姓甚名谁,可否告知?”
虽是带着甜美温暖的笑容说的,声音也很轻柔,但此话听起来,总感觉有一股威胁的意味。
喜姑腿一软,险些又要跪到地上去,好在白晏珠还没松手,把她拉住了。
白晏珠回过头,脸上带着和蔼可亲的笑容,开口却道:“何至于行如此大礼,跪过一次就够了,本姑娘……怕、折、寿!”
闻言,喜姑稳稳神,后退两步,颤颤巍巍地开口赔罪道:“姑娘说的是,是喜姑不对,喜姑该罚,该罚……”
“呵!”白晏珠扫视一圈院子里的人,又看着喜姑,道:“喜姑是吧?我何时说过你该罚?你这帽子给我扣的……我一伯爵府过来做客的,哪敢越俎代庖,替主惩奴啊?”
姑娘,是她们叫的,很明显是俞南深授意的,既然他都没把她当成世子妃,这些下人也没把她当成这世子府的女主人,她自然可以说自己是客人。
不过是想让这些人记住,她依旧是鄞安伯爵府白家的女儿,再怎么样,也轮不到她们污言秽语地糟践。
“我……”
砰地一声,喜姑又跪倒了地上,“我不是这个意思,姑娘大人有大量,就别跟我们这些小人物计较了……”
“小女子肚量小着呢,睚眦必报。不过呢,你们都是世子府的人,又管着府里各院的伙食,本姑娘今后恐怕要长久地作客你们世子府,还得有劳各位,莫要忘了死过人那个湖旁边的三弄庭。”
说完,横眉扫一眼刚才说她故意没给白晏珠送吃的去的那个女人,眼神中颇有威胁之意。
闻言,刚才说过这话的女人后退几步,靠在厨房的墙上,目光躲躲闪闪。
“对了,你们听说过西南苗疆的血蚕么?听说下油锅炸到金黄,是道不错的佳肴呢,我那儿正好有许多,改天你们帮我做一道油炸金蚕如何?”
闻言,满院子的人脸色一变,一个个要么是软摊在地,要么是扶着柱子、靠着墙壁,脸色铁青,显然吓得不轻。
西南苗疆的血蚕,有个别名,叫“噬血蛊”,它们喜欢先从皮外面咬一个口,然后钻进去,且是一点点地往里钻,一边钻,一边喝人血食人肉。
等吃饱了喝足了,就会从另一个地方破皮而出,体积得比钻进去之前要大两三倍。
想想都刺激。
听到此话,坐在树上看戏的梁玥珩也吓一跳,差点从树上掉下去。却又觉得有些好笑,拿血蚕来油炸,还说是佳肴,也不知这女人从哪里听来的这些乱七八糟的玩意儿。
她哥哥白骋,如今正驻守在南疆,这是大家都知道的,自然觉得她有此等邪物,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白晏珠不过随口一说,她知道这种邪门的东西,还是以前去西南的时候,遇见一个老巫医,老巫医觉得与她很聊得来,走的时候就送了她一本巫医的古书,那本书上面提到过血蚕。
之前还在伯爵府,能够随意出门上街的时候,白晏珠去书屋之类的地方,淘了几本医药方面的书,也有提到过血蚕,所以才突然想起,拿出来吓唬吓唬这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