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公子只喜欢吃闲饭,既然白姑娘院子里待会有现成的,我干嘛还要费心费力的去找?”
言下之意,他是想去蹭饭。
可这饭都还没做,送去也不知是几时,这么早就预定好,岂非别有所图?管他怎么想的,白晏珠也不愿意招待这尊大佛。
“想吃油炸金蚕么?”白晏珠冷冷地反问一句。
听得众人倒吸一口气,这白姑娘,当真跟油炸血蚕过不去吗?
“我那地方,院子破,阴气重,珩公子这样娇生惯养出来的人进去,恐怕得落下一身的病,到时我可担待不起。”
说完,便头也没回的离开了。
看着那个远去的红色背影,梁玥珩刮了刮鼻梁,这女人,分明浑身带着刺,拒人于千里之外。
回头扫一眼院子里的人,“记住你们的本分,别自作主张,白小姐不是你们能嚼的舌根。”
冷冷地抛下一句话,也没进厨房去拿吃的,直接转身离开了。
白晏珠回到三弄庭的时候,两个丫鬟刚醒不久,见她不在屋子里,正着急着要出去找她。
昨天的事情她们都是知道的,确实是丢脸,白晏珠苦心经营十几年的好形象,算是彻彻底底地毁于一旦了。
所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虽然当时没见着前来贺喜的宾客,但这种千古未闻的荒唐事,现在恐怕满曜京都传得沸沸扬扬了,更别提在这世子府里。
她们担心白晏珠这个档口,一个人跑出去,会听到什么闲言碎语。怕她头脑一热,冲出去与人争执,甚至是抡家伙打人,又落人口实,亦怕她听了伤心难过,想不开,去寻短见。
“小姐,你还好……吧?”
云菽瞧着,打白晏珠从外面回来,一直到现在,都是一副乐呵呵的样子,还与她们讲笑话。这个样子,要么是没听见什么污糟的话,也不记得昨天的事了,要么就是受了刺激,有些不正常。
“你家小姐好着呢,倒是你俩,看起来蔫蔫儿的,可是遇到了什么烦心事?”
本就是知道她们担心,所以才给她们讲笑话,想让她们笑一笑,抛开那些扰人的烦心事。
谁知她们还是一脸担忧的样子。
好在迷香的事没与她们说,否则还不知她们得担心成什么样。
昨晚白晏珠把去西厢房,把香炉拿到自己的房间的时候,香已经燃尽,只剩下些灰烬,研究许久,才搞明白那里边的成分。
基本都是来自西域的香料,单独使用的话,只有安神的作用,可混在一起,就妥妥的是一味猛药啊,这世子府的人,下手也忒狠了。
“小姐,奴婢琢磨着,昨天的事情有蹊跷。”
虽觉得不大可能,但事实就是很奇怪。
说到这里,云菽去门口四处看了看,又把门关上,回到屋子里接着说道:
“奴婢与云宝是跟着小姐您的花轿进的门,花轿进府之后,并没有见到世子,反倒是一个姑娘来迎得轿……
“小姐在花轿里睡着了,怎么叫就是不醒,那位姑娘便吩咐抬花轿的小厮,把小姐的花轿抬到这个院子,后来我跟云宝,同上次与雍亲王妃一块到我们府上提亲,那个城东的李家娘子,一起把小姐扶回的房间。
“这一路我瞧着,没一点新婚的喜庆布置,也没一个前来观礼道喜的宾客,就连雍亲王和雍亲王妃好像都没来……着实奇怪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