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贵妃不好发作,可她宫里还有一个憋着一肚子火的。
待云暮陪了李银淑去连夜收拾出来的昭华宫,宁贵妃在自个妹妹面前落了两滴委屈的眼泪,宁欣儿随便找了个借口领着侍卫和丫环婆子便冲到战王府来了。
宁欣儿也不傻:安国侯府不好去闹的,昭华宫是更不能去的!
要给李银淑添堵,要让她这淑妃当得名不正言不顺,要令安国侯府难堪,最好便是来闹战王的喜宴。
任谁都知道她宁欣儿痴恋战王,她纵是来闹也是为战王鸣不平,怎么都攀扯不到她姐姐身上去。
云凡听了凌烟郡主宁欣儿没头没脑的话面色微凝,怒斥道:“放肆!凌烟郡主,你敢辱骂本王的王妃?来人,将她乱棍打出去!”
宁欣儿听了云凡的话呆了一呆,她一路上设想了千般情况,无论如何也能把李银灵许了战王又去勾搭皇帝还怀了孩子的事情宣扬出去!
战王若怒,她就火上浇油,让战王把新娘子退回去,上太后跟前告状,太后自会去找安国侯与淑妃的麻烦!
若战王隐忍,她就替战王鸣不平,请在座的宾客评理。
可她设想的千般情况里,绝想不到云凡竟然以她辱骂他的王妃为名,令人将她乱棍打出去……
喜宴之上,随着战王一声令下,战王府的侍卫当真拿起棍子向凌烟郡主一行人打去。
事以至此,宁欣儿把心一横,一边在随身侍卫的护送下往外撤,一边高声喊道:“云凡,李国柱欺你至此,你不去找他,竟然使我出气?李银灵已经更名为李银淑被抬进宫里去了,你新房里的搞不好连个野种都不是!”
在坐的王公大臣们,命妇小姐们将一切都听在耳里,只怪宁欣儿多事:此实乃皇室丑闻一桩,大家暗地里说说便罢了,宁欣儿如此一闹,皇家若想压下此事,这些在坐的王公大臣并命妇小姐们怕是只能当聋子与哑巴。
待人被打出去了,凌烟郡主也喊完了,荆王面沉如水,宁国公的面色也难看得很。
云凡铁青着脸,对于宁国公至歉的声音也没有回应,他低声唤过玉衡,问道:“因何放那丫头进来闹事?”
玉衡附耳道:“新娘子被半杯安神茶放倒了!”
云凡听了眸光微顿,突然变色,似笑非笑的看向众宾客道:“本王想一个人静静,招待不周,还请诸位大人见谅!”
战王如此说无异于公然下了逐客令。
诸位大人听了却如获大赦:看来战王此次动了真怒,剩下的便是皇家内部的事了,他们只需要等一个结果。
或者,双方角力之时,他们可以依利益的大小与长远来选边站。
满府宾客如流水般走了个精光,宁国公倒数第二个走的。
他对云凡道:“战王殿下,老夫知你难将此事咽下,可老夫也如梗在喉!想想我那可怜的长女,自十四岁入宫,而今已经一十三年过去了,皇上如此待她,老夫心疼啊!”
云凡铁青着面色道:“您若心疼女儿,大可进宫去斥君,不必在本王面前惺惺做态!”
宁国公被云凡当面怼了回来,看着荆王丝毫不曾缓和的面色,只得告辞走了。
宁国公方走,云凡对面色青黑的荆王道:“外祖,你带人去替我砸了安国侯府!”
荆王应了声“好!”带了心腹便回府点兵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