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也怪,太后原本是排斥李银林触碰的,可她的手指隔着衣领按压在她的肩上,力道不轻不重,恰到好处,令她舒服的差点嘤咛出声。
女官春寿本想喝止,但见太后露出了一个似乎极为享受的表情,眸光微闪,便束手立在一旁,仔细看李银林为太后松散。
李银林自太后肌肉纹理的变化便知太后此时极为享受。她在心中暗笑:先给你点甜头尝尝,以后啊,姑奶奶多给你松散几回,你就会爱上姑奶奶的指法,应当舍不得再找姑奶奶麻烦了的。
毕竟颈椎病痛起来,当真是坐卧不宁!太后顶着这么个劳什子头饰,若没有害颈椎病,打死李银林也不会信的!
上班族支着脖子干一天活还犯病呢,更何况太后天天顶着十数斤重的凤冠?
淑妃李银淑有孕在身,行路小心谨慎,故而等她行到韶华殿后的畅春园时,李银林都已经开始为太后松散了。
皇帝云暮既然抬了她入宫,又给了她妃位,册封礼定在四月二十四。而在此之前,三月初三这样的日子,是最好的让李银淑在诸位皇亲国戚前亮相的日子。
至于李银淑的真实身份,大家彼此心照不宣,毕竟凌烟郡主早在战王的婚宴上当众喊出来了。云暮若遮遮掩掩,反而落了下乘。
淑妃进了畅春园,在引领太监的指引下,行向宁贵妃下首,路过战王云凡坐前时,无意回眸面露诧异神色道:“战王,本宫的姐姐今日没有进宫么?”
云凡笑着正要拿李银林腿脚不便做说辞,淑妃身后的小宫婢道:“娘娘,战王妃今儿个进宫了,方才我们还在韶华宫门前见着了的,您怎么忘了?”
淑妃突然一拍自己脑袋道:“本宫精神不济,刚刚见过就给忘了,看我这记性。”说完一脸歉意冲云凡一笑。
云凡立时会意,淑妃这是在拐着弯告诉他,战王妃进宫了!
玉衡听了笑道:“爷,莫不是王妃娘娘又迷了道?要不您去迎上一迎?”
云凡向云暮执礼后便往前殿去了。
僵硬、阻滞的双肩与时常疼痛的后颈,在李银林的拿捏下骤然通泰,从未有过的轻松感袭来。
太后面上渐渐显露笑容,柔声道:“手底下有些功夫,不错。”
李银林一脸讨好卖乖的道:“母后若喜欢,臣媳可以经常入宫来侍奉母后,为母后松散。”
她现在本就是顶着庶出的名儿,实打实的上不得台面的私生女,也不用装那些个大家闺秀。更何况在太后面前,无论她怎么装,都会被太后打脸。
倒不如索性做小伏低,这样云凡在太后面前日子也能好过些,自己也不用那么尴尬,这便是李银林此时的真实想法。
毕竟云凡是她的金主,在她暂时还没有能力出去快意江湖前,还是先抱牢这根大腿,做个有用的闲人比较重要。
太后微微点了点头,似是对她的讨好相当受用,在她微微点头的瞬间,透过微微开合的衣领,李银林发现太后右肩后似乎有一个圆形的疤痕,一瞬而过,看不分明。
春寿按照李银林的吩咐,打了一盆略烫的水过来。
李银林以最快的速度将浸得稍烫手的毛巾拧干,微烫的毛巾覆在李银林刚刚拿捏过的后颈窝上,热意涌入阻滞的关节间,通体舒泰的感觉袭遍全身。
“嗯!”太后忍不住嘤咛出声,声音柔媚,李银林听得心中一紧:这绝非是一个守寡多年的女子应当发出的声音。
她神色未变,将疑问咽下,柔声解释道:“母后,早晚风寒,您每日早晚用稍烫的毛巾热敷后颈与双肩,有利于保养肌体。”
寝殿屏风处微暗,云凡的身形立在屏风外,便看见她跪在地上软声燕语讨好太后的模样,心中浮上莫明怒意。
女官躬身行到太后身后,浅声道:“启禀太后,战王爷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