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奶奶本来不想仗着熟知上下五千年来欺负你,但凌烟郡主在那架着,对不住了!
“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
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娟
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玉暖日生烟
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李商隐的这阙锦瑟暗含了明珠与玉烟的名字,直道“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算是影射了杜少郎最初取笑玉烟郡主害了几多相思之意。
曲调高低转折间,满含遗憾。
即无相思二字,更无相思之意,只有此情惘然的遗憾与惆怅。
谢安然如何听不出来,他微垂的眸光刹时抬起,与李银林四目相对。
李银林突的高举酒杯笑道:“谢大才子,本宫输了,认罚!”
一口将杯中酒饮尽,李银林霍然起身,掷杯在地,看向凌烟郡主道:“本宫久闻凌烟郡主武艺高强,不知郡主敢不敢与本宫砌磋砌磋?”
凌烟郡主上回被李银林一刀擦着衣裳飞刀入鞘,一听她要当众跟自己动手,立时怂了。
可众人眼前,她又拉不下脸来示弱,转身一脸求助的看向宁贵妃。
李银林此时一身凛然杀意,身形若出鞘之剑,眸中战意牢牢将凌烟郡主锁住,大有一副不管凌烟郡主答不答应,她都会将对方暴打一顿的气势。
云凡原本蹿起来的一肚子邪火,见她这会摔了杯子要揍人,心知要坏。
在别的地儿打凌烟郡主没什么,但在太后宫里,当着宁贵妃和皇帝的面儿,不行!
他起身一把将李银林打横儿抱到怀中,沉声道:“启禀皇兄,臣弟的王妃不胜酒力,臣弟携王妃先行告退!”
李银林被他抱了正要恼,云凡抬手点了她穴道一言不发抱了就走。
于是满殿才子佳人看着战王妃被战王抱来,又被战王黑着脸抱走了。
待云凡等四人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之中,最跳脱的杜少朗突的脱口道:“难怪战王转了性子,战王妃实在是个妙人儿啊!
玉烟郡主知道从他嘴里吐出来肯定不是什么好话,抓了桌上酒壶掷过去,骂道:“我打你个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的东西!”
杜少郎正要躲,云暮喝道:“杜少郎,不许躲!”
杜少郎没敢躲,被酒壶照头砸了个正着,好在玉烟郡主没用多少力气,只洒了他一身的酒渍。
“凌烟郡主,对战王妃出言不逊,罚在府中禁足三个月!”云暮缓缓道,“宁贵妃,朕若再听见有任何人议论战王妃的身世,一律乱棍打死!”
云暮说完领了皇长子云孜甩袖离去。
众人瞠目间齐齐伏地跪送。
礼毕,玉烟郡主冲凌烟郡主做个鬼脸道:“活该!暮表哥对凡表哥一向恩宠,你当众打脸我嫂嫂,便是打脸凡表哥,暮表哥不罚你才怪!”说完“哼!”了一声,追着云暮去了。
云凡抱着李银林大步向西华门走去,一路行走如风,直到上了马车,才觉得心中那股子邪火散了少许。
李银林一直没明白云凡的怒点到底在哪里。
一路走来,她要揍凌烟郡主的心思淡了少许。
前思后想,只想到自己方才吟了个开头的凤求凰上,只道云凡是因为这个恼了。
进了马车后,李银林看着云凡的面色,小心翼翼的道:“云凡,我一时兴起,忘了,我当真不是故意要吟诵凤求凰的。你不要生气了好不?”
云凡狠狠看了她一眼,被她眸色中的小心翼翼触动。
她今天天真的以为,刻意去讨好太后就能令他的日子好过点,为此她甘心情愿做小伏低。
他深吸一口气,沉声道:“以后不许在人前吟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