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有一个大好良机摆在他们面前,汪氏还允诺了银钱,怎肯轻轻放过?他们是一定会将许三春送到孙员外府上的,毕竟关系着银钱。
不过在这之前嘛,得先让他们兄弟两人快活快活。
对付许三春一个弱女子,本来兄弟两人就足够。但有福同乐嘛,所以他们又叫上了同样觊觎许三春美色的两个堂兄弟。
好兄弟,就该一起大碗喝酒大口吃肉,一起打架一起搞女人。
在他们看来,这个事情简单得不能再简单,随随便便就能让许三春服服帖帖。可惜的是,他们没有想到,自己会被关在这间黑屋子里瑟瑟发抖。
四人的头上,都蒙着一个黑布头套。这个头套,比他们给许三春准备的要密不透风的多,套在头上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见。
几人身上的衣服,被剥得精光,就那么被绑着双手用麻绳吊在房梁上。
没了衣服带来的不安全感,对未知的恐惧,让他们吓得面色发白。连喊,都好像被什么扼住了喉咙,不敢喊叫。
对方的手法太过狠辣,这完全不是他们平日里在乡间斗殴的路数。
他们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击晕,待醒来后,就被吊在这里。那麻绳,不长不短,刚好能让他们脚尖触地,必须用尽全力去够着地面,才能保持身体的平衡。
不知道过了多久,门嘎吱一声打开,带来夜风的凉意,吹得他们身上汗毛倒竖。
门外,传来说话的声音。
“主子,属下去审讯他们便是,省得污了您的眼睛。”
一个淡漠又疏离的声音响起,“不碍事,什么我没见过?”
是的,他什么没见过?
尸山血海,那最残酷的血红色。最亲近的家人,认识的族人,亲卫、孩童、老人、女子,他们的尸身,那累累白骨,血色漫天,染红了整整一匹山。
以及,惨死在他面前的她。
那是撕心裂肺的伤痛,深入骨髓、刻入灵魂。那是刻骨铭心的仇恨,上穷碧落下黄泉都不能有丝毫忘却的恨。
这几个人渣,算得了什么?
有脚步声响起,迈入屋内。汪家老大挣扎起来,喘着粗气,“你们,你们到底是什么人?跟你们说,我们这里是有王法的,由不得你们乱来!”
“我们几个人一天没回去,家里人一定在找了。说不定,都报到了族长那里。”其中一名堂弟道:“现在放了我们,我们可以既往不咎,就当这件事没发生过。”
“对,对!”几人连连附和。
只是,回答他们的,是空气中的静默与拖动椅子的声音。
“放他下来。”花暮辰指着汪家老大。
“嗨,这就对了嘛。”感觉到有人前来松自己手上的绳子,汪家老大轻松道:“我们往日无冤近日无仇的,何必闹成这样,回头见了,大家的脸面都过不去是不?”
几人的心情为之一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