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就在昨天,他们还在一起打过沙包,可没有一个人向李仲飞说起此事,甚至此时看到失魂落魄的李仲飞,那些人眼中还露着不屑之色,仿佛在说:“你这个废物,连给铁公子提鞋的资格都没有。”
再向厅堂内看去,铁龙坐在客首,柳云宗陪坐主位,杨澜和柳忆心也在一旁端坐。看起来每个人都很高兴,因为他们都在笑,所有人都在笑。
“等等,心儿难道也同意了吗?”李仲飞想到这里,心里如刀绞一般。他想冲进去问个明白,最终却只是沿着墙角溜到窗下。
他希望能听到柳忆心拒绝的声音,但事实又让他失望了,除了铁龙在肆无忌惮的夸赞铁人英,就是柳云宗和杨澜爽朗的笑声。
李仲飞心中升起一股前所未有的绝望,他返身跑出柳府,直到又返回桃林深处的瀑布旁,他仿佛仍能听到那些人的笑声,而那些笑声刹那间又变成了对他的嘲笑声。
他崩溃了,捂着耳朵,跪在地上不停的嘶吼,眼泪、鼻涕、口水都不受控制地流了出来。
他蜷缩在潭边,用哭喊发泄着不甘和愤恨,他不甘心就此失去柳忆心,他愤恨自己的懦弱和无能。
其实连他自己也不明白为何如此胆小,他也想勇敢的站起来,为了自己的所爱、所想去奋争,也想像一个男子汉一样维护自己的尊严,可……
宗天海从小木屋里走出来,静静地站在远处看着李仲飞,却没有上前劝解,反而飘然折往镇子方向。
不知过了多久,李仲飞渐渐止住了哭泣,一个念头在他脑海中升腾:“哭有什么用?什么都是假的,只有自己学会了高深的武功,站在万人之巅,才能受人尊重,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
他狠狠捶了下地面,压下心头的悲伤,强行催动体内真气缓缓流动。
渐渐的,周围的一切都安静了下来,甚至连他自己的呼吸声都感觉不到了,在他意识里只有一股真气从丹田喷涌而出,行走过四肢百骸重新汇聚于丹田,这就是宗天海平日所说的大周天。
然而今日,真气流转却始终无法让他心静,反而随着丹田中真气逐渐充盈,他却有种控制不住想要出掌的欲望。
这种欲望似熊熊烈火般燃烧着他的身体,终于他再也压制不住,啊的一声狂吼,双掌猛力推出,丈余外一棵桃树被劲力所摧,顿时花枝乱颤,枝叶飘散了一地。
李仲飞在出掌后,整个人也似虚脱一般瘫倒在地,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掌风……我竟然发出了掌风。”他仰面躺在地上,任由汗水沿着脸颊流下,心中翻腾着阵阵狂喜。
多少个日夜,宗天海曾不止一次叹息,按照李仲飞的内功进展,早在一年前就应该练到隔空伤人的地步了,可偏偏成了李仲飞难以逾越的瓶颈。
今天,受到这么一番打击,李仲飞竟然一举突破了困扰已久的瓶颈,真不知该说是因祸得福呢?还是该说世事无常。
“我该把这个消息赶快告诉老伯,”李仲飞一咕噜爬起来,看着远处那幢简陋的小木屋,却又疑惑起来,“我在这里折腾了许久,怎么不见老伯出来呢?”
就在这时,忽然旁边传来一阵银铃般的笑声:“嘻嘻,仲飞哥哥真是好功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