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平镇上有一个镇民自己组建的戏班子,平时无论谁家有个大事喜事,都会请他们开堂会唱上几场。
随着镇子规模越来越大,唱戏的次数也越来越多,镇民们便自发在镇子东头搭建了一个戏台。无论谁家办事,都会将乡亲们聚在那里。
到后来,戏班子里的人也干脆把家安置在了戏台附近。经过数年增建,戏台如今也颇具规模。
李仲飞来到戏台处,看见台上莺歌燕舞的好不热闹,看样子是在为了庙会的事在排练。
他围着戏台转悠了好大一会儿,最后还是柳府的管家柳顺先发现了他:“仲飞?大小姐呢?怎么你自己跑这里来玩啦?”
李仲飞忙走上前去施了一礼:“柳叔,你在忙着点戏?”
“是啊。明天晚上就要正式演了,我得在这里盯紧点。”柳顺笑眯眯的,精神格外的好,“老太爷的大寿与花灯庙会一起操办,这可是咱们安平镇难逢的大喜事啊。”
“可不是嘛,”李仲飞也笑道,“最近柳府上下这么多事要打点,定是很辛苦吧?”
柳顺不无得意的说道:“事情多,却也井井有条。我也是很久没像现在这么忙了,不过也开心的很。”
李仲飞将清单递给柳顺,“刚才新到一船贺礼,吕大叔让我将清单交给你。”
“辛苦你了,明天晚上喝完寿酒,别忘了带上大小姐去灯会啊,”柳顺将清单小心的放好,才道,“今年的灯会多了许多天南地北的宾朋,定会更加热闹。”
“柳叔说的是,那您忙着,我先走了。”李仲飞转身正要离开,忽听有人喊他:“等等!这么久没来一次,连姐姐一面都不见?”
他循声看去,却是戏班里的晓菲姐姐。
年年庙会、庆典,晓菲都是戏班里的台柱子,从小时候他们就认识了。
“晓菲姐姐,刚才怎么没看到你?”李仲飞看到晓菲一身戏服,知她正在排演,“我最近练功练得紧,都没顾得上来这里。最近如何?明天柳府点的曲儿你要上场吧?”
“这戏班子小,唱功扎实的就那么几个,大抵是要上场了。不过自从上次演出摔伤了腿,到现在还痛得紧。”晓菲说着,还煞有介事的捶了捶腿。
李仲飞刚想找些话安慰一番,忽然晓菲趴在他耳边神秘兮兮地说道:“明晚我要登台演出,所以方才赵郎约我今晚逛街,我想先回去准备准备,不如你帮我个忙吧……”
李仲飞一听,顿时惊出一身鸡皮疙瘩:“姐姐想我怎么帮你,莫不是让我替你排演?我可不干,我这功夫一上去就被拆穿了……”
晓菲却一把揪住他的耳朵:“哎呀,怎么一到关键时刻你就胆小呢!放心,就用我平时教你那些足够应付。就算被拆穿也无非是排演,班主不会怪你的,如何?就帮帮姐姐吧!”
“谁胆小了?你快放手,我尽量就是了。”李仲飞挣脱晓菲的手,揉搓着已被揪得通红的耳朵,“不过丑话说在前面,若是被拆穿了,姐姐可莫要怪我。”
“这才对嘛。”晓菲眉开眼笑地拉着李仲飞去后台偷偷换了衣服,让他在幕后等候,自己则从后门溜了出去。
台上演的是白蛇传,以前李仲飞和柳忆心来找晓菲玩耍,闲来没事的时候也跟着学过几次。
由于李仲飞相貌英俊清秀,还曾被晓菲和柳忆心二人打趣,说他扮起白娘子来,比女人还女人。
“既然只是排演,想来应该不会有什么麻烦吧。”李仲飞在幕后紧张地盯着前台,额头渐渐沁出了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