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聂云葳没有明说什么,但是通过这些日子的相处,段朝煜知道聂云葳并不是无端敏感的人。
段朝煜心里猜测:莫不是费荆炀和庞狄与她母亲的去世有关?
世子很贴心的没有追问她在怀疑什么,“你……要不要去费荆炀家里看一看?”
聂云葳抬眸望向他:“怎么?去他家会有什么收获吗?”
“除了身高,费荆炀疼爱夫人也是出了名的。凭你的警觉,或许能从他夫人身上察觉到什么。”
聂云葳眯了眯眼睛:段朝煜一直都给人混世魔王、不务正业的印象,其实他知道朝堂上的那些事,否则不会对费荆炀和庞狄二人如此清楚。
这些日子,聂云葳知道他是怎样练习武艺,他精通骑马射箭,也熟读兵书通史,这些都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得来的。
而且还能想到利用费荆炀疼爱夫人这一点,眼前这个少年不是胸无大志,只是隐藏实力吧。
段朝煜见她有些出神,俯下身子,目光与她平视:
“你到底去不去?若是去,就得避开费荆炀,他戒心太重。”
“这么突然登门太过唐突了,总该寻个由头吧。”聂云葳盯着他的眼睛回答。
本来是段朝煜自己扑过去的,刚开始还不在意什么,这会她盯着自己的眼睛,段朝煜反而有些心跳加速。
急忙站起来,拼命捋直打结的舌头:“费夫人的厨艺小有名气,你就说向她求教嘛。”
聂云葳欣然同意。段朝煜当即以聂云葳的名义向费府递了名帖。费夫人收到后立刻叫人送了回信。
第二日一早,聂云葳就起床收拾。
还是一贯的水蓝色长衫,简单的发髻配上素净的珠钗。
段朝煜懒洋洋的靠在一旁,给她普及费夫人的情况:
“费荆炀早年在江北一带治水,要说他这个人,也是有过硬的本事的。他上任不久就控制住涝情,并稳定住当地粮食的价格,但是得罪了地方官和囤积粮食的富贾大商,他们一合计就给费荆炀家里的蔬菜和水投毒,反正事后可以推给当地的流民匪寇。那段日子刚好他去河流下游查看水情,没有在家。等他回来,费夫人中毒已深。后来虽有名医出手相助,但是毒素无法根除,伤了费夫人的根本,这些年来她一直靠名贵的药材吊着身子。”
聂云葳一边细细的描眉,一边仔细听段朝煜娓娓道来。
这次他说一大段话总算是有些用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