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便过去,傍晚苏君回公寓,没想起来她在郑彦南的书桌上放了一个保温杯的事。
邮箱里的邮件处理完,苏君去洗了个澡,擦着头从浴室出来,到阳台吹自然风,经过了他的书桌。
没在桌上看到她的保温杯。
她心里一喜,头发也顾不得擦了,摸着他的书桌,思绪跑偏了。
她在想明天煮什么茶。
这时是晚上九点,不算早也不算晚,郑彦南刚刚从外头回来。
苏君在客厅的沙发坐着刷平板,特意等着听他回来的消息。
听见开门的声音,她没撇头看。
郑彦南先问候的她,“还没睡?”
“嗯,再等会儿。”
他随手扔了车钥匙,许是身心疲乏,没怎么多话,便上了楼。
他上了楼,苏君放下了平板,朝楼上看去,看见他的身影消失在楼道拐角处,脚步声也渐轻了,她从沙发上站起来。
苏君走到门口,看见了他随手扔的车钥匙,她捡起,挂在了显眼的地方,和她的车钥匙挂成了一排,苏君定眼看了看,觉得没那么好看,动手又转了转他的钥匙。
这下好看了,与她钥匙扣在一起,是对称的。
她关了客厅的大灯,留了小灯,拿着平板,回卧室了。
第日清晨。
苏君推开卧室的门,洗漱完去晨跑,晨跑回来,看见客厅落地窗窗帘的另一面被升起了,屋里亮堂堂的。
郑彦南起床了,走到客厅的沙发边,弯腰拿起了遥控器,打开了电视,看早间财经新闻。
“早。”他回头。
“早……”
苏君看见了他的穿着,他穿戴整齐,像是要出门。
苏君去看厨房灶上的粥,小火慢熬,现在也能吃了。
只是她还没有煮茶。
擦了擦手,苏君从厨房里出来,看见他站在书桌边喝水。
手里拿的是他自己的杯子。
他在打电话,应是对助理说,“从中环过来,省时间。”
苏君猜测来接他的人路上应该正在堵车。
她悠悠晃到阳台边,拿着花洒,给她的花浇水,一边浇,一边往他身边走。
只隔着微弱的缝隙,他一转身,即看见了她低头正精心呵护着她的花卉。
清晨阳光好,她一低头那几下,露出皙白的脖颈,修长修长。
“这是什么花?”
“琴叶榕。”她最爱的盆栽,“很好养,一点儿也不精贵。”
他点头。
伸手拨了拨琴叶榕的绿叶,拨得不算重,但苏君看得心疼。
他问,“今早不泡茶?”
“过一会儿。”
他低头不再看她,撇过来,看书桌上他的瓷杯。
杯子里还剩半杯水,放得久了,已不温热。
苏君继续浇她的花,略略洒了一圈,又转了回来。
余光看见他从厨房续了杯水过来。
苏君放下手里的花洒,既轻柔又艰难,她轻声问,“吃早饭吗,我熬了粥。”
她用熬这个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