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石回顾左右没人,此时天色已经渐渐的暗了下来,心中思索:不如进去看看。遂即施展轻功提纵术,飞身上了房顶,蹲在房上,往院子里一望,吓!好大一所庄院,房子一间挨着一间,十几进厅房,内中假山,花园,亭台,楼阁,翠湖,绿柳,因有尽有,天刚一暗下来,里边早已点上灯笼,丫鬟,侍卫,奴仆,穿梭往来不下百人。看这气像,端的是好大派头。王石见府里人多,戒备森严。各处回廊,门口,都有身着软甲的挎刀侍卫。在屋顶上看了一会儿,便飞身下来,往东头走,行了半里地,有几个铺面,为头一家裱纸店,店掌柜是个中年男子,个头不高,穿了一身家做的青衣短卦,下面穿了一双黑布鞋。正在店门前收拾,看样子准备打烊。王石紧走几步来到门口,躬身抱拳施礼毕:“店家!”
店掌柜正在收拾门口的货物,把几个画框往屋里搬,这时候王石走上前来施礼,也赶忙起身回了一礼:“这位客官!要裱字画吗?”
王石微微笑道:“小生是想打听一下,西头上那一座大宅子是谁家的。”
“西头那大宅子,是当今皇上的叔叔,康王爷的别院。”店掌柜说完继续搬运东西。
王石道了一声:“谢!”大踏步回了客栈,第二天,骑马径回庄了。将马牵去马厩,回身来到正厅,师傅张道陵刚用过早饭,在正厅的椅子上坐着喝茶。王石迈步进来,躬身施礼毕:“师傅!都打听清楚了。”
“哦!快讲讲。是怎么回事。”
“师傅!,昨天我在城里四处寻找这秃头怪物,正从街上过,我就一路跟踪,后来到了一青楼,徒儿遂跟进去,和他交了手,此人果然内功深厚,秃头怪物见我使的阴阳掌,问我是不是你的徒弟,这秃头怪物说他叫,那挪摩耶。我听他的口气,好像和你有仇。后来我从青楼里出来,在门口暗地里观察,等那挪摩耶出来,偷偷跟踪在后面,最后看他进了一处大宅子,飞身到房顶去看,里边侍卫极多,戒备森严,问一个裱纸店的掌柜,据他说那是当今皇上的叔叔,康王的一处别院。不知师傅怎么和这秃驴结仇的”
张道陵叹了一口气,娓娓道来:“说来话长啊,二十年前,我独自行走江湖,去甘肃拜访一个朋友,贪赶路程,错过宿头,夜宿一处,荒山古寺。寺中残破,并无和尚,我和衣坐靠在大雄宝殿神龛下。蒙朦胧胧,睡至三更时分,忽然听见有小孩哭啼声,当时就把我惊醒了,周围又无人家,大半夜怎么会有小孩哭啼之声,只听声音哭啼凄惨,不由得毛发倒竖,打从屋里出来,循着哭声往前找寻,刚没出来走多远,哭声停了,接着,就看见前面有两个人影站在墙根下,借着月光看去,但见此二人,秃着头,身上穿了一件纳衣,斜坦右肩,两只耳朵戴着一对大耳环。身材魁梧高大。其中一个,年纪看上去五十多岁,后来才知道这个年纪大的就是,达陀上人。年轻的便是现在这,那挪摩耶。借着月光细看,二人正在吸食孩子的血,此时小孩因为身上的血被吸干,已经断了气,把我惊呆。大喊一声:“你这两个是什么妖怪!”我这一喊,把他两个吓了一跳,达陀上人慌忙转过身来:“什么人!”我听见他说话,才知道这并不是什么妖怪,却是两个人。抽出手中宝剑:“你这两个恶魔,居然在生吃小孩!简直没有人性!拿命来。”那达陀上人,哈哈大笑道:“你懂什么!等我练成神功。就可以无敌于天下。你们都要听我号令。”我便追问道:“神功!什么神功。”“如观神功!”我心想,此等恶人绝不能留,挺宝剑便刺。和他在月光下斗了数十个回合,这达陀上人身法极快,渐渐的我就有些招架不住了,只得使出三清剑法,用内功催动化出三个分身,将这达陀上人团团围住,一时之间,达陀上人被杀的手忙脚乱,一边站着的那挪摩耶,便欲上前助战,那时候他功夫还很差,刚一上来,便被我一脚踢翻在地,身受重伤。我将达陀上人困在垓心,三个分身分别攻向他上中下三路,达陀上人将身子凭空一跃,想起身飞出圈子,我哪里肯舍,跟着一跃而起,就在半空厮杀起来,又斗了百多个回合,我真身在三个分身中不停的倒换,换至西方第三个分身时,这达陀上人已经被我绕的头昏脑胀,因为刚才,千分之一秒前,达陀上人刚打过一掌西面的这个分身,知道是幻影,便松卸了对他的防备,转而去打我刚才真身所在的位置。此时西边的这个分身已经置换到了东边,当达陀上人一拳击向东边这个分身的剑身上时,才发现原来又是幻影。此时为时以晚,就在这电光火石,一瞬间,我从西边一剑指刺入达陀上人腰部命门。然后将剑往左右一荡,把个达陀上人拦腰挥为两截。这达陀上人果然内功深厚,被拦腰斩断以后,迅速用内功封住血道,还镇静的问我:“我如今被你杀死,可通姓名,也好让贫僧,知道死于何人之手。”我因为钦敬他的内功修为,便以实言相告:“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灵清神剑,张道陵便是!”达陀上人听我说完,叹息道:“原来我是死在三清剑法,果然名不虚传!哈哈哈!”大笑数声而死。看这达陀上人死了,我便去寻那挪摩耶,找了一圈,也没找到。后来我厌倦了江湖上打打杀杀,便带着家眷,隐居至此。买了方圆十几里的农田,安心在此过日子。没想到这那挪摩耶…真是冤家路窄!”
“如此说来这那挪摩耶是来向师傅寻仇的?”王石疑惑的问。
其实这那挪摩耶并不是来寻仇,话说那一夜,那挪摩耶,见张道陵将师傅达陀上人拦腰挥为两截,趁着王石和达陀上人说话的时候,便偷偷,躲去庙里一尊罗汉身后。张道陵在寺庙周围寻了一圈,没见着,便起身去了。那挪摩耶,候张道陵走了以后,回身,去达陀上人身上拿走了,纯阳烈火真经。拿到书以后,便独自回了西域韦陀山,碧云庄。年前的时候,这那挪摩耶自觉得纯阳烈火真经中的内功心法,已经练至化境,但是,练其中的如观神功却需要吸食童男之血,然后吃其心肾来助长功力。这碧云庄却处在西域荒僻之地,那得小孩来吃,随即来到中原,一路走走看看,到了襄阳,因听说康王爷最好修仙了道,尤其好那房中术。那挪摩耶,便以此为进见之礼。康王得那挪摩耶,传授房中术,十分敬爱,将其待为上宾。是以,这秃头和尚日昔自由出入康王宅院之中。
话说张道陵,心里踌躇好久,欲要进城去除掉这,那挪摩耶,但是又怕暴露了行藏,得罪了康王,若是如此,此地必然就呆不下去了。兀自犹豫不决拿不定主意,思量了一晚上,第二天便决定亲自去城中一探虚实,收拾妥当,叫上王石,去后院骑了马,因这张道陵平时很少出门,家里只养了一头驴,王石来的时候带了一匹枣红马。将马牵出,便要让给师傅张道陵骑坐。张道陵执意坚持骑驴,二人刚要骑上牲口。“你们进城去玩得带上我!”师徒两回头看时,只见张枫朵,头戴一顶软翅黑纱巾,身穿一领团花米黄长衫,脚下一双薄底快靴。腰上束了一条丝蛮带。俨然一个偏偏公子。王石看了忍俊不禁,想笑,又碍着师傅在这里。不好笑得。
张道陵见女儿如此打扮,也被逗笑了:“你这丫头,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快回去,好好在家呆着。”说完就跳上驴背,:“驾!驾!”得!吧!得!,骑着驴子往前走了。王石随后扳鞍认蹬,跳上马背,正要纵马向前。小师妹张枫朵迅速跑到马头前面,一把揪住马头丝缰。:“你们不带我就别想走!”
王石被她纠缠不过,只得答应:“可是,也没有多的马给你骑呀!你就是想去也没办法。”
张枫朵笑道:“我和你骑一匹马,不就可以了。”王石不答应,可是架不住师妹软磨硬泡,只得屈服,伸手拉张枫朵上马,张枫朵坐在王石前面。王石纵马向前,二人一前一后,骑在马背上,张枫朵满头秀发被风吹起,拂在王石脸上,一阵阵体香,直往鼻孔里钻,心里又强制自己不要胡思乱想,她是你的妹妹,可是身体却一点也不听自己控制。平生还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和女孩子接触,王石双手拢着丝缰,张枫朵坐在前面,整个被他抱着怀里相似。两人鼻耳相接。搞的王石心神飘荡。王石催马紧赶了几步,追上师傅,张道陵骑着驴子,听见后面马跑銮铃响,扭回身来看,见女儿和王石乘坐了一匹马。叹了一口气,没说话,继续往前,三人行了一个多时辰进了襄阳城,在城门口一家客栈住了,吃过午饭,要了三间上房住下。下午张枫朵缠着王石带他去逛街。王石被纠缠不过,便带着张枫朵,出了店门,二人行到玄武街,只见街上人来人往车水马龙,张枫朵,见什么都觉得稀奇,一会儿在这里看看,在哪里看看,王石紧跟在她身后,直逛到西门大街,却见两边尽是青楼妓馆:“石头,你看前面那些女子穿的花枝招展,站在门口干嘛呢,我们快过去看看。”张枫朵一边说快步就往前面去。王石赶紧一把拉住手臂:“师妹!那边是青楼,别去。”
张枫朵站着疑惑的问:“什么是青楼,是酒店吗?”
王石有些羞于出口,一时语塞,不知道怎么给她描述。支支吾吾了一会儿,张枫朵焦躁起来:“哎呀!有什么就快说啊,磨磨蹭蹭的,天都要黑了,本姑娘还没逛够呢。啊!不对,现在是本公子,哈哈!”
王石犹豫了一会儿:“青楼就是那些无聊的男人,进去买笑偷欢的地方,不是你一个女孩子家去的。”张枫朵将头一扬:“哼,我现在就是公子爷,既然这青楼是买笑偷欢的所在,我正要进去乐呵!乐呵!”说完撒开王石的手,一径的往前走,刚来到一家妓馆门口,老鸨满脸堆笑的迎出来:“哟!好俊俏的公子啊,这皮肤真白呀。公子快里边请。”张枫朵随着老鸨一进屋,七八个女子就围了过来,将张枫朵直往楼上房间里拽,吓的张枫朵大叫道:“你们这是干什么?”
众女子嬉笑道:“公子别不好意思啦!,让我们好好伺候伺候公子。”
“公子啊,瞧你这细皮嫩肉的,是第一次来吧。”
众女子你一言我一语,不由分说只顾把张枫朵往楼上扯。王石在后边看张枫朵正纠缠不开,这才迈步进来扯开众女子,将张枫朵拉了出来。二人出了西门大街,张枫朵喘着气:“真是吓死我了,这些人一上来就拉。”
王石看张枫朵那狼狈样,笑道:“我都跟你说了,叫你别去,你偏不听。哈哈,现在知道青楼是干嘛的了吧。”
张枫朵伸出手指,用犀利的目光看着王石:“你说!,你去过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