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岭关,天亮时应该就到了。”
明玉闭上眼睛,内心五味陈杂,浑身没了力气,接下来何去何从,她不知道,也不愿去想,现在她想要选择逃避。
王府地牢。
浑身的疼痛感朝着脑神经袭来,祁陌睁开眼睛,入目的是他难以想象的场景。
到处摆放着的刑具,带着片片血污,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他的双臂被牢牢固定在十字刑架上,低头一看,身上的衣衫已经被鞭子抽打得破破烂烂,濡湿的鲜血使原本的衣衫颜色难以分辨,怪不得他觉得每一寸皮肤都刺痛难忍。
“这是怎么回事?”他闭上眼睛,回想着昏迷之前的事情。
他正要出门,突然袭来一阵晕眩感,随后便是后脖颈一痛,再后来他便身处牢狱之中。
“曾枫?”当时房间里,站在他身后的只有曾枫一人。难不成曾枫为了阻止他只身前往王府救人,才趁他晕眩将他打晕?可现在又是什么情况?
正思考着,牢房的门被打开,外界的光亮照射进来,脚步声渐近。祁陌望着来处,将眼睛闭上。
“越公子怎么突然走了?这犯人不用审了?”似乎是狱卒在聊天。
“哎呀,你不知道吗?听说镇远将军压根没死,现在正往北岭关去呢,越公子可不得着急嘛。”
“那咱们这,不会失败吧。”
“啧,不好说。镇远将军用兵如神,说不准就能改变现在的大好局势呢。”
“不是吧,他再厉害,也不过只有一个人,也是血肉之躯,怎么能扭转已定的局面呢?再说,越公子早就摸透了边疆地形,计划缜密,哪是别人能轻易打破的?”
“嗯,也许吧。”
两人将房门落了锁,便在这牢房里推杯换盏起来。
越公子,他们口中料事如神的越公子,恐怕就是突厥阿史那可汗最为信任的心腹林子越吧。但听他们的话语,似乎并不知道他就是镇远将军祁陌。又是谁把他掳来的呢?
“那我们就一直在这守着了?在这麻雀心脏一般大小的员外府上,就这么待着?”
“越公子没吩咐,我们不就得在这守着这小娘子嘛。”
“唉,老子可不是在这消磨时光的人,上战场才是正道啊,这都什么事!”
“就是的,一个女人也值得我们在这守着,杀了可不痛快!”
“你不知道,这小娘子偷偷进了书房,把书房翻得一团乱,越公子是怕她知道什么,也想把她背后指使的人揪出来。”
“不会是镇远将军指使的吧?”
“我觉得有可能。”
“是吧是吧,来,干一杯!”
“好好好,喝!”
杯盏相互撞击发出清脆的碰撞声,两人渐渐喝得嗨起来。
祁陌闭着眼睛,头脑高速运转,试图将他们话语中的信息集中起来,在这一团乱麻中捋出一道脉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