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笙落寞:“可姐姐你现在记不得以前的事,又一个人,能去哪儿啊?”
“这世上,总有我该去的地方吧。”明玉皱眉。
“那就过几日再走吧,至少等开春啊。现在天寒地冻,你又不知道该去什么地方,万一有什么意外可怎么好?”水笙殷切地挽留她,“也许你再休养一段时间,慢慢的就想起来了啊,到时候再出发不是更好吗?”
“可是……”见她这样挽留她,明玉犹豫。
“姐姐,好姐姐,我不想离开你啊。”水笙眼眶微微泛红,“我从小娘亲就没了,阿爹一直独自抚养我,更没有什么兄弟姐妹。阿爹一整天都在山上打猎,我便日日一个人待在家里,总是很孤独。可你来了之后,我们能一道说话,一道干活,真的很好,你别走好不好?”
她的话语中带着浓重的哭腔。
明玉的眼泪也在眼眶里打转,几欲落下,她也一样地舍不得这个懂事又可爱的妹妹,这个在她无助孤独的时候,默默陪伴她的妹妹。
“好,我不走了,不走了。”她抹了一把眼泪,下定了决心。这个家也是她的家,她总要做点什么,让他们过得更好一些。
“将军!将军,你醒了!”
祁陌一睁开眼,眼前便出现曾枫的大脸,他不耐烦地转过头去,曾枫则是高兴地大呼小叫起来。
“别嚎了!”祁陌不耐。
“哦。”曾枫立刻安静下来,他小心翼翼地问道,“将军,你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啊?”
祁陌皱着眉头看他。
“就是,其实,刚刚您那么训我,我才觉得您没那么陌生。就这段日子,不知道是什么缘故您待我有点太亲切了,我一直都适应不太过来呢。”
“你是喜欢受虐是吗?”祁陌了然。
“额。”曾枫无奈,“话也不是那么说的……”
“行了,我没心情听你废话。”祁陌脸色阴沉下来。
“您是不是想起,明玉姑娘了?”曾枫觑着他的脸色。
“我们赶到的时候,只有一地的尸体和几近脱力的您,后来您昏过去,我立刻按照您的嘱托命人到崖底寻找,可真的什么也没找到。”
祁陌闭上了眼,沉默。
“将军,我倒觉得也许没有消息是好事呢,至少还有一线希望。”曾枫说道。
“出去。”祁陌淡淡地说道。
“将军……”
他翻过身去,背对着曾枫。
曾枫无奈,他这是被将军厌弃了吗?他转身离开,将门轻轻带上,看着将军的背影,他心里明白,所谓的一线希望只不过是自欺欺人,这个时候所有的安慰也不过是为自己的内疚和遗憾寻求一借口罢了。
夜渐渐深了,冬日的山里风声大作,呜咽着湮没了罪恶的声音。
水笙拉开房门,瞅了一眼屋内睡着的明玉,又将房门轻轻带上。
“怎么样了?联系好了吗?”她走到张大庄身旁问道,低沉的话音与平日里判若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