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
一道冷醇低沉的声线传来,尽管顾音离的一声吼叫尖利如斯,也被他轻松盖过。
看见来人,一屋子的男人变得恭恭敬敬。
苏倾眠从门口走来,朝着那个男人的脸颊就是一拳,沉怒道:“谁让你们动手的?”
“是。”男人向他鞠躬认错,根本没有反抗或者发怒的权力,只能是恭顺地承受。
“倾眠……倾……”
她的脸上露出惊喜之色,下意识地想去抓苏倾眠的手向他求救,根本没察觉到有任何异常。
看着她,苏倾眠的脸色冷若玄冰,他躲开了顾音离的手,缓步走到一边的床上坐下,瞪向那个男人道:“你差点让我错过好戏。”
“是,老板。”男人还是恭顺地道。
一边的顾音离还弄不明白是怎么回事,最不明白的是苏倾眠这番态度。
他看着自己,像是看着一个仇人。
“好了,现在可以开始了。”
随着这一声命令落下,顾音离都没来得及从对他这般反常的疑惑中回过神,棍子已经落在她的腿上。
转瞬间,偌大的房间里响起了顾音离撕心裂肺的惨叫。
两边的棍子依次落下,照着同一位置。骨头好似正在从一个中心点渐渐从两边碎开来,痛得顾音离大汗淋漓,脸色惨白。
她艰难地转过视线,用那双充满痛楚的盈盈水眸注视着坐在一旁的男人,似乎是在判断他是不是那个自己深爱的苏倾眠。
是不是像她和姐姐那样,这个男人只是与苏倾眠有着一张相似的脸,而并非他本人?
她多希望是这样!可现实还是太残酷了。
腿上的痛,心间的痛,像是决堤之水冲垮堤坝,一举摧毁了顾音离的意识,她头一歪,昏倒了过去。
空气刘海和鬓发湿哒哒地沾在她那张已无丝毫血色可寻的脸上,她像是一朵随时会凋落的玫瑰。
见状,两边的的棍子也停了。
苏倾眠的眸底忽而变得深邃,他闭了眼睛,似乎是想掩盖住什么,对一众手下沉声吩咐道:“叫医生来。”
冬日的午后,渐渐浓烈的阳光让人变得慵懒,苏倾眠将房间里的窗帘拉开,万丈光芒带着温暖的气息,迎面而来。
他走回了床边坐下,看着床上的女人,阳光照亮了她的面容,上面的水珠和汗滴都已经被自己清洗干净了,剩下的仅有一片苍白,而这份虚弱丝毫没有削减她的姿丽,反而让她多了几分病态美。
刚才,为她治疗后的医生告诉他:“骨头虽然没断,但是骨膜已经受损,需要好好休养一段时间,不能下床走路。”
房间里寂静无声,输液管里的液体落下的声音显得格外清晰。
苏倾眠伸出修长纤细的手指,轻轻划过她的脸颊。她的唇间刚恢复几丝血色,淡淡的如樱花一般的颜色,更是诱人。
他缓缓俯下身,想去吻住这两瓣柔软,而三年前如梦魇般的记忆,却在他们的唇刚触碰到的一刻,浮现在苏倾眠的脑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