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看着空杯上的竹叶眨了眨眼,又看了一眼被割破的衣袖,这才回过神般地低声惊呼:“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诶,我的声音?”
他略过声音的问题,捂着浅浅的伤口,确认它不再出血,这才匆忙站起身,如临大敌一般扫视着四周,又错愕地看向手中:“一把剑?”
他虽然没说几个字,但脸上好像已经写满了:“我是谁?我在哪?我在干什么?谁来救救我?”等字样。
“额……”一个深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少年如惊弓之鸟般转身,见到后面不知从哪钻出来的陌生男子,他面容瘦削,棱角分明,一身干练长袍,怎么看都不像好人。
不等男子说任何话,少年匆忙后退寻找出路,脚却一下磕到了石墩,身型不稳,摔倒在地。
他手脚并用地爬起来,余光瞟到掉在地上的剑,这才想起自己手还有武器防身。
他心里一喜,抓起剑后一把抽出剑鞘,对着那男子高声道:“你过来啊!不对,你别过来!”
男子一脸好笑又迷惑的表情:“牧天?你怎么了?连自己的师父都不认识了吗?”
牧天?这是叫谁?我不是叫秦朗吗……
“师父?”
“是啊,我是你的陈师父啊!我们每天都会在这儿见面,之后去假山那边练习,你都不记得了吗?”
“陈师父……练习?我……”秦朗稍稍放松了警惕,突然一阵尖锐的疼痛刺穿他的头颅,他捂着太阳穴迷惑道,“这是哪?我头好痛……”
一瞬间,她回忆起了自己的身份,也想起了那个光明的只有桌椅的空间,以及那副通过她的想象捏出来的脸。
她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看来她已经进入游戏了,这是个男性角色,大概十六七岁,衣着华贵,手握长剑,正准备和师父一起去练武。
“头痛?你睡糊涂了吧?要不你今天先休息,我们改天再练习。”
陈师父说罢转身离开,被他叫做牧天的秦朗马上阻拦道:“等一下,陈师父,我现在不头疼了,您陪我说说话吧。”
那疼痛来得突然去的也突然,现在在秦朗眼中,陈师父已经有了另一个名字。
接下来她只要通过对话,触发剧情就好了。
“好,坐吧。”
“哦……”秦朗笨拙地把剑归入剑鞘,这才坐在陈师父的旁边,看得陈师父直皱眉。
“牧天你怎么了,像是得了离魂症,莫不是招惹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吧?”
不干净的东西,那不就是我吗?
突然变成了另外一个人,熟悉他的人当然会察觉出来。这游戏做得还挺人性化的……
秦朗咳嗽一声,找了找状态,当做自己在扮演一个跟随师傅习武的少年:“师傅,是徒儿的错,不应该等不到您在此小憩,许是最近练功太累,刚才又被人用暗器伤到,一下惊醒,这才慌乱了手脚。”
陈师父不知怎的呛咳了起来,他目光闪烁几下,这才羞赧地对秦朗低声道:“刚才是为师跟你开得一个玩笑,不要声张出去,不然被侍从认为府里进了歹人就闹出乱子来了。”
原来是你啊,暗戳戳地对睡着的徒弟扔飞镖的事儿是正经师父会干的事儿吗?
秦朗心中腹诽,不过表情上却不见有他:“是,师傅,我没事儿了,咱们去假山那边练武吧。”
陈师父连连点头,欣慰地道:“不急,你还记得我教你的轻功心法吗?在这儿试着施展一下轻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