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四兄弟,老四到老七,一起手拉手伪来到了花园一角,这里离前厅有点距离。
他们的长随带着长生侍候在十步远的地方,同时戒备着周围的人靠近。
李木成示意秦朗开口,秦朗张了张嘴,回忆了一下刚才粗略打的腹稿,开口道:“我这不是不明白嘛,我和老七之间有什么私人仇怨?”
知之甚多的老五李沐光道:“私人仇怨算不上,七弟他只是比较顽皮。”
他轻轻一句就带过了刚才李慕贤的过当举动,立于秦朗对面的李慕贤已经恢复了洋洋自得的神色,拿下巴对着秦朗,本就狭长的眼睛眯着,如同一条缝。
三兄弟看向秦朗,让她产生了面见带着两个顶级保镖的黑帮太子的可怕错觉,但她已经对此做好了充足的心理准备。
她面露不解,十分疑惑地问道:“那为何要取我性命啊?”
李慕贤突然破功,慌张地看着两个哥哥。
李木成显然早有准备,他略一沉吟便道:“我知道刚才那一下确实对你造成了很大伤害,但这件事归根结底其实就像你说的那样。老七还是个孩子,你非要和他一般见识吗?”
秦朗没有回话,她在酝酿情绪。
李木成看着面沉如水的秦朗,虽然她没说什么,但抗争的意蕴已经无声胜有声地传达了出来。
李木成微微不耐烦起来:“这件事你做得很对,忍痛爬起来给宾客和宗亲们解释,我代哥哥们和我自己谢谢你。”
府中的几个男孩到他都有官职在身,这件事闹大了,首当其冲的便是他们。
李木成这辈子第一次给她道谢,但秦朗依旧没什么反应。
一直按捺着愤怒的李沐光的耐心终于磨没了,压着声音道:“你还想怎样?”
秦朗以沉默回应,在保持面瘫的同时努力酝酿着情绪。
李沐光终于抑制不住,抬手欲锤,被李木成眼疾手快地一把按住。
他用眼神劝阻了弟弟,接着沉着脸对秦朗道:“我让李慕贤给你赔礼道歉,但是你别再得寸进尺。”
李慕贤不可思议地看着四哥,又看向面色冷峻的秦朗,拼命地摇头:“我不要!我才不要给他道歉!他是个胆小鬼!凭什么让我给臭猴子道歉!”
他的声音越来越大,李木成看了他一眼。
他的声音低了一低,抵抗了一会儿,见没人劝他他便一下哭了起来,只是一直低声哭闹。
老四和老五相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里的“好麻烦啊”几个字。
但秦朗仍旧没有松口,她眼中波澜流转,似有千万情绪,不知如何诉说。
就连李木成这回也开始不耐烦了:“好,既然如此,那我们还是按惯例,去找夫人说说清楚。”
李沐光挑了个眉:“早该如此了,这府里没人能欺负李家人。”
李家人三个字轻轻落下,仿佛压垮骆驼的最后一颗稻草,一阵让人忍不住同情不已却又不会引起任何人鄙视的恸哭声传了过来,一下压过了李慕贤。
秦朗终于将情绪酝酿完毕,使出了绝招。
没有什么事情是哭不能解决的,如果有那就两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