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名叫宋庆,在五年前的那次追杀中捡回了一条命,被我安置在西山的隐庄里修养了几年,不过,用不了几天,您就能再看见他了。”
宋庆就是那名侠客的名字,他早年也是条铁骨铮铮的汉子,崇尚行不更名坐不改姓的人生信条。
但自从妻离子散后,又遭受了十几年的追杀,因此竟为了性命而摧眉折腰隐姓埋名了起来。
“他从西山过来?西山离汴京路阻且遥,不会多生变故吗?”
“无妨,我没时间等他三年后从教阅房里出来。况且,就算从教阅大营出来,也不知要多少年挣得多少战功,才能站上顶峰的位置。”
“你有何办法?”
樱落面沉似水,脑海中不由回想起自己的计划来,口头上却没有透露半分:“嗯,我们一步一步慢慢来。下次,会在五天后。”
她前言不搭后语的一句,却让李远山下意识的攥了攥拳头:“这次要做什么准备?”
“不需要,什么都不要做,特别是围绕侯府后半部外围的那一圈房屋里留下的暗卫……”
……
殿前司都指挥使,忠毅侯府邸。
顾琰正躺在自己的屋中看志怪,且是女鬼爬床的紧要关头,顾准这时一溜烟地跑来,用突兀地声音叫道:“少爷!曹公子来找您商讨要事儿!”
“哎妈!吓死我了!”顾琰差点从躺椅上出溜下去,手里的书也差点扔出去。
他一手抚着砰砰乱跳的心口,一手扬起将书狠狠砸在长随的头顶,训道,“你走路不带声音的啊!”
顾准眼疾手快一把抓住掉落的志怪,一脸苦瓜相:“不是啊,少爷,曹公子来的时候也火气极旺,对着奴才狂撒了一顿火气,您也这么拿我撒气,奴才实在是难过啊。”
“曹剑来了?”
“是!”顾准马上收起了苦瓜相,一脸讨好的笑着。
顾琰眼珠滴溜溜乱转,低声问道:“那小护院没找到?”
顾准连忙死命摇头:“奴才也不敢问,不过瞧曹公子的架势,倒像是……没找到……”
他缩了缩脑袋,顾琰心中忐忑,也没有理会他,最后他下定决心地一下躺回躺椅上,自顾自地道:“跟他说公子我出去喝花酒了,不在!”
“顾琰出去喝花酒了,那你又是谁啊?别跟我说你叫别个名字!”一道声音从屋外传来,随着话音,曹剑的身影晃入了屋内。
他着重点了“别个”二字,顾琰听在耳里,心中便更加忐忑起来。
他咽了咽口水,一下站起来,对曹剑刻意讨好道:“我道是谁,原来是兵部侍郎家文武全才的曹公子来了,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啊!”
曹剑不理会他作揖的动作,偏过身子自顾自地坐下,呷了口茶道:“呦!您这位又是谁啊,我听说顾公子出去了。”
“您真是贵人多忘事,我呀!顾琰啊!”他死死咬住了自己的名字,并给了顾准眼色让他赶紧出去。
顾准的身影一离开,顾琰便偷偷张望了几眼,赶紧将门窗闭了,坐回太师椅上,焦急地问道:“曹大人!我这回的评定下来了吗?”
曹剑面露不悦:“就你这表现还想着要评定?你以为带着个护卫进去就能瞒天过海,刺杀掉一个侯府家的少爷?那我们努力这么多年都没成功,还差点杀掉一个冒牌货,还打草惊蛇,那我们岂不更是个笑话!”
顾琰忙赔笑:“哪呢啊!那完全是那小子命大,谁能想到这么好的事情他会带着个不受宠的庶弟来啊!我这回本来也是差一点就成功了,按照您之前提供的地图和守卫布置,简直万无一失。”
李牧天扶着李沐光回屋的消息很容易打听到,而且刺杀发生的地方他是知道的,离李牧天的住所很近,除了他很少有人会在那里活动,因此顾琰才有了以上推论。
“嗯?”
“还是那个倒霉庶子,坏我好事!不如我们先把他干掉吧?”
“你什么脑子?算了,我也不和你贫嘴,现在,当务之急是在教阅房赶紧安插我们的人,把保护李沐光的人的身份全部查清楚。”他冷哼一声,面色阴沉,“这三年,我们有的是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