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堂入了太学,城东的院子就越发显得冷清起来,每每林清清和雪儿下工回家,院子里黑漆漆的一片,连个人气都没有。
“不若你搬到我那片去住,互相也有个照应。”白之玉提议。
他那两进的的宅院面积虽然不大,地理位置却是极好的,金陵河的河景走几步路就能看见,周围住的人非富即贵,动辄就是几进几出的大宅子,哪有小院子好卖。
林清清摇摇头,“你那片寸土寸金的地方我可买不起,就是买得起也雇不起那么多佣人给我看家护院,到时候准比城东的院子还让我心慌。”
她随随便便一句话,没想到白之玉真动了心思。隔了几天的工夫,他就捧着个红木小盒放在她手里。
林清清打开,里面赫然摆着张纸,细细看来抬头写着地契二字,底下还有个鲜红的拇指印,细细密密的一行小字是某某于某年末某月某日将位于城北的祖宅以四千两价格出售。
城北可不就是白之玉宅子那一片,日期也写的是昨天,看来这地契是新签的了,四千两的价格更是个天文数目。
红木盒子捧在怀里都觉得烫手,林清清忙推了一把,瞪着眼睛问:“你这是做什么?”
“城北的小院落可遇不可求,你住的城东那一处太乱,来来往往的都是贩夫走卒,两个女孩子换处清净点的地方也好。”白之玉不动声色,好像四千两拱手相赠无关痛痒。
这可是四千两,桃李镇里要干近十年,就是拿钱家酒楼的死工资,那也得干三年多。
烫手山芋被林清清一把扔到桌上,“我就觉得那处挺好,热闹拥挤,挺有人气的,比你们深宅大院的不知要好多少倍。”
白之玉不说话,她就当没事人似的,事实证明他只是人狠话不多,等她晚上回家的时候,院子里空落落的只剩个石磨盘,屋子里更是家徒四壁。
白之玉笑的一脸奸诈,“东西我都搬到城北去了,那处小院子极好,庭院里还有棵桐树,来年开花你绝对喜欢。”
与他作对,向来没有好果子吃,林清清无奈,最终只能屈服于他的淫威之下。
新搬的小院子真是不错,离白家在太河的宅子只有几步远,三合院的结构,坐南朝北的是主屋,两边各有一间厢房。
庭院不大,一颗枝繁叶茂的梧桐树树冠占去了四分之一的天空,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幻化成斑驳的光影散落在地上。
主屋分了三间房子,正中间的堂屋两侧还有卧室,炕都靠着窗户,一开窗阳光都能照进屋子里,林清清和雪儿各占一间,东边的厢房留给小堂,西边的厢房改造成厨房,留下一间小的做杂物间用。
新院子自有新家具来搭,白之玉也算是做佛送到西,从城里最有名的铺子定了一整套的梨花木家具送进来,还专门让人在桐树下搭了个秋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