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天的黑烟,明亮的火光,林知善感觉到一种叫失去的感觉越来越清晰。
他想到那个笑起来很温暖的姐姐,就觉得很想哭。所以,他才一直守在顾浅容的床前。
“那那个给知善照片的人是谁?”顾浅容看向院长。
“他太小了,经过这个事情,他又吓得忘了很多事情。”院长婆婆又叹息了一声。
“我想查一下。”
“嗯?”
“我总觉得,知音的死不是那么简单。”
“好。”
捐赠会结束以后,很多人陆陆续续地回去了。
顾浅容在孤儿院住下了,她想查一查知音的死。
即使院长婆婆吩咐所有人要配合她,事情也是毫无进展。
有一天,她独自又走到小木屋。烧焦的小木屋还没有翻修,配着周围稀稀拉拉的树,偶尔一声的鸟叫,显得有些萧条。
“姑娘,你自己在这里做什么?”
顾浅容回头,看到一个戴草帽的大爷站在她的身后。
“大爷,我就看看。”
“唉这个木屋怎么老是出事?”
“您知道这里上次出了事吗?”
“知道啊,有次我经过这里,听见男的女的在争吵,我想过去劝架,然后女的就走出来了。后来就听说她死了?”
“大爷,你不是这孤儿院的人?”
“当然不是,我是这一片巡山的,虽然这个山是孤儿院的后山但这也是国家的山啊。”
顾浅容心情有点激动,“那您能跟我说说他们具体吵了什么吗?”
大爷点了一根烟,夹在手里并没有抽,眯了眯眼,“我想想啊。好像是因为一个女的在争吵”
“那个男的说,如果她不能保密,她只能消失。那个女的事情,无论如何都不能说出去,否则就让她在这个世界上消失。”
“女娃娃说,每个人都有知道自己过去的权利,凭什么你们只手遮天。我不相信这个世道没有王法了,我必须要让她知道自己的过去。”
“然后那个女娃娃就跑出来了,我看她跑出来我也就走了。第二天就听说她死了,听到昨天的话,我想了想是不是那个男的杀的哟。但是又不敢和别人说。”
这几句话已经在顾浅容心里掀起了了巨大的波澜,能让林知音那么温柔据理力争的人,应该是她吧。失去记忆的也是她吧。
那个人不想让她知道过去,知音却想告诉她。顾浅容觉得自己有些站不稳啊,她向大爷道了谢,跌跌撞撞地跑下了山。
顾浅容觉得有一张密密麻麻的网网住了她,她隐隐约约地觉得,林知音的死,徐启言和她的婚姻,都是因为一件事,可是这件事,她不知道。她可能知道,她可能忘了,她越想脑子越疼。
她觉得,她应该要回一趟徐家了。
顾浅容觉得她陷入了一个困局。收拾了一下,她和院长婆婆说了一声就回了欧家。
洗了一个热水澡以后,顾浅容觉得她像死鱼一样躺在了床上。太累了,这两天又是惊吓,又是悬疑,她真的有些心力交瘁。
手机突然响了,是陈枭发来的信息:
我在地中海一个设计展览上看到了你的作品,拍给你看看。
顾浅容仔仔细细地看了那张设计图,确实是自己画的。熟悉的曲线,熟悉的设计框架,熟悉的一切,但是就是脑子里没有一点点印象。如果要说非要有什么不同的话,可能那个时候的设计还有些稚嫩。
顾浅容给陈枭回了消息:这张图是手稿还是翻印
陈枭很快回了消息:手稿。
顾浅容觉得她的头要爆炸了,她到底,忘记了什么。
欧辰夜回来的时候,顾浅容已经睡着了。
他看到妻子皱着的眉头小心的用手给她舒展,顾浅容在睡梦中动了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