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那姜夫人已经油尽灯枯,你那师傅想必也是心里有数,为免夜长梦多,还是就听你爹的话吧,叔父保证此事做的毫无破绽。”
“可是我那师傅一向信我,我若如此做”
“伯儿,这不是事变从急吗?为父留他们母子在店里已达三年之久,你叫他师傅也快叫了三年了,可是他有无真实教授过你?他屋中的那杆枪怕是你连碰都没有碰一下吧,听爹的话,只有让你师傅的老娘趁早归了天,到时候他便只有你这个徒儿一个亲人了,那时你再求他授你一些武艺,才有可能!”
东方伯犹豫着,宇文霸也在默默的看着,心里面虽说诧异,却也还算淡定,作为一个两世为人的自己来说,这些阴谋诡计早已见怪不怪了,只是没想到,一代英豪罗春却被这一山野小店的掌柜玩弄于股掌之中而不自知。
这是不是也算一种悲哀?
“好!”东方伯终于吐出了这一个字,宇文霸的心也在这一刻沉到了谷底,转身悄然而回,上到楼上,敲响了罗春的房门
待得静谧的虫鸣鸟叫再次听闻的时候,新的一天又已经到来。
山野的晨很是清爽,白茫茫的淡色雾气还没有完全的消失,东一团西一坨的停留在狂野上,偶尔的狗叫声随着时不时的一阵凉风乱窜,还有那裹进来的袅袅炊烟,四处飘荡,很是魅惑。
宇文霸和山娃子早已经出了屋坐在楼下堂内,叫了早点,正在慢慢的吃着,东方掌柜在柜台后敲打着算盘,目光却不时的往楼上瞟去,怎么今晨那两母子还没有下来?
莫不是那姜夫人已经玩完了?要是如此的话就太好了,省的麻烦!
要说这姜夫人的命可还真硬,三年了,直到今天才似乎是真的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也不知怎么的,越是这最后的时间里自己却越是有一种慌措的感觉,就像很有可能一不小心这一切就会立刻从眼前消失去一般。
你也不能怪我,真的不能怪我,你要是早日的传授我伯儿武艺,我又何必如此苦心积虑?
吱嘎。
楼上响起开门声,东方掌柜立时身子一紧,无来由的便抬头朝楼上望去,见罗春正搀扶着老娘一步步的从楼上下来。
“总算出来了,等你用食就跟等祖宗似的。”老头抱怨了一句,然后朝罗春一瞪眼道:
“还不快随我一起去后面拿吃食上来。”
东方掌柜的又朝老头瞪了一眼,然后故作歉意的望向罗春赫颜一笑,罗春安置了老娘便随着老头去了后面,端上两盘馒头,几碗小粥,就着一些盐菜四人便吃了起来。
刚用完早点,店外隐隐的传来马蹄声,如此早的时辰,雾都还没有散尽,谁着急着如此赶路啊!
影影绰绰的雾气中,马蹄声渐近渐缓,最后停在了门口,进屋的豁然正是东方伯和那个郎中叔父。
“伯儿,你们这是连夜赶路回来的么?”东方掌柜边说边瞅向罗春,走上前去抓起东方伯的衣衫捏了捏:
“你看,晨雾把衣衫都浸湿了,来,快回屋换了去。”
“不忙,爹,让大夫先给师祖母把把脉再说,这可是俺从荥阳特意请回来的神医呢。”东方伯拉过自家叔父到的罗春跟前,东方伯朝着罗春拜了一礼,请示道:
“师傅。”
“伯儿辛苦了。”罗春冲着东方伯展颜一笑,站起来拍了拍东方伯的肩膀,点了点头,然后朝着郎中道:
“那就烦请神医为老娘一诊。”
“自是,自是。”郎中连连点头,上前替姜夫人诊起脉来,罗春则拉过东方伯到的一边,很是感慨的道:
“伯儿真是费心了,你叫我师傅足足三年,三年来也很是孝顺,可惜师傅却没什么可给予你的,如此,师傅便将家传枪法传授于你,可好?”
东方伯一楞,那郎中也不由回头瞄了罗春一眼,东方掌柜更是心中疑虑,三年来不曾开口,甚至东方伯以及自己一家人的多次恳求都不曾答应,为何今日突然如此?
莫不是被他察觉到什么?
东方掌柜心中一凛,忽又暗暗的摇了摇头,或许是他被刚才的这一出戏给感动了!
“师傅大恩,请受伯儿一拜!”东方伯当即便跪下,三个重重的响头磕在地上砰砰砰作响。
“好,今日我便传你五钩枪和金刀法,让你纵横天下!”
罗春转过身去,脚尖只在地上一点便跃到了楼上,进屋提了枪出来,却一步步的踏着木梯走下,目光一直盯着东方伯,那目光似是想要穿透东方伯的心一样,本来欣喜若狂的东方伯却突然被罗春这目光看的有点心虚,身形不由的动了动,暗暗的吞了口口水。
“后院宽敞,伯儿还不快带师傅去后院。”东方掌柜上前推了愣神的东方伯一把,自己拿起一壶茶也要往后院而去,却被罗春叫住,道:
“我传授技艺,只为报恩,要么伯儿学,要么掌柜的你学。”
“这自是伯儿!”东方掌柜尴尬的一笑,止了步,把茶壶递给东方伯道:
“见师傅累了记得倒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