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下的文武百官听到了殷飘飖说的话后,一个个都脸色一变。逸尘楼,私会,这样的字眼完全不应该出现在一个朝廷命官身上,更何况是杜敬这样的高官。
“回禀陛下,此事,不属实。”杜敬上前一步,回答道,看了一眼姜国英,他又接着说:“画公子虽身处青楼楚馆,但是却卖艺不卖身,是个品格高洁,颇有心性的人。他才华横溢,诗歌和绘画的造诣极深,臣是仰慕他的才华,故而才在逸尘楼约见。我与谈论的都是诗词歌赋,文人墨客的风雅之事,并非私会。”
杜敬态度端正,表情自然而从容,极其流畅的说出了这段话。让人感觉他行的正坐的直,刚刚那传言只是在往他头上泼脏水而已,并非事实。
而他说的这些话也确实有一定效果,百官们又议论纷纷。杜敬私会逸尘楼的头牌画公子,这种话如果不是从殷飘飖嘴里说出来的,百官们恐怕都不会相信。好男风在大殷虽不是个禁忌,但却也是不能拿到台面上来说的。或许有的高官富人圈养小倌,但这都是极其隐秘的。
殷飘飖心下冷笑,说的挺好的啊,口才不错。
“众位爱卿可知这画公子是谁?”殷飘飖不咸不淡的开口,“他是前任吏部尚书虞大人的儿子,虞子钦。”
这个消息可谓是个重磅炸弹,一下子就在文武百官中炸开了锅。前任吏部尚书虞大人因为贪墨渎职被处斩,虽未殃及家人,但那虞子钦却是罪臣之子。先不提这虞子钦为何会变成逸尘楼的头牌,但是私会罪臣之子这一条,就足以说明杜敬居心叵测。
“虞子钦虽是罪臣之子,但当年父皇并未治其罪,杜大人可否给朕解释一下,他是怎么流落到逸尘楼的?”
殷飘飖唇角轻扯,定定的看着杜敬,那眼神仿佛是在说:请开始你的表演。
“这臣真的不知道啊。”
杜敬开始有些慌了,他不断的向姜国英投去求救的眼神,但姜国英一概不予理会。这会儿谁开口帮他,都无异于引火上身。
“你不知道?你那么心悦虞子钦你会不知道?”
殷飘飖的语气有些嘲讽,这话让朝中大臣们又是一惊。
心悦?那和好男色去玩玩可是不一样的。
是心悦没错。殷飘飖让殷奎去查了,虞大人死后,姜国英的意思是斩草除根,直接派人把他的妻儿也杀了。但是当时杜敬以女婿的身份去求陈子乾,让他在姜国英面前说说好话,留下虞子钦。最后是杜敬说服了姜国英,说留下虞子钦,他一定会看好他的,不会留下任何麻烦,而且送了姜国英一株五尺多高的南海血珊瑚,这事姜国英最后才点头。
以杜敬的家世,这南海血珊瑚他虽送的起,但却也是基本把家底掏空了。这般不计后果,散尽千金也要保下虞子钦的性命,怎么可能是单单因为那张清秀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