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到家,花月影把所有的工钱都当做赔偿金交还给了二嫂。早上出门前,她还在心里盘算着如何分配自己的第一桶金,却料不到白白地错失了一两银子。
因而,她为这事懊悔了半宿。没有钱,就没底气,她没法不先向二嫂低头,因为一日三餐是二嫂给打理的。换句话说,她连吃饭的钱都没有,哪来的硬气?
翌日早饭时间,她故意吃慢一点,花二虎已去地下地了,还在餐桌上磨蹭。
“臭丫头,早点吃完,早去茶园。就一赔钱货,还在我眼前晃得眼花。”林荷香看小圆子也跑出去玩了,她手里的半个馒头还没吃完,开口说她。
花月影磨蹭半天,等的就是这话。
她把馒头往碗里一摔,抬头:“二嫂,看你是我嫂子,我敬你三分。但是,今时不同往日,你再欺负我,咱们分家,我的钱不仅归我自己管,你没收我的钱也要还我。”
“为啥?凭啥啊?”
“就凭那钱是我辛苦挣来的!”
林荷香看她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威严没处可施,急得一把抓起身后的鸡毛掸子,挥着着:“嘿,你这臭丫头,一段时间不挨揍,造反了?”
她还没下手,花月影已退开两步,回道:“我告诉你,你以后再打我,小心。”
“咋样?你还敢打我不成?”林荷香说。
“我不打你,我告诉我二哥,他再要休你,我可不拦着了啊。”此刻,花月影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在原宿主昏迷前,在因想要自己留着一点钱被二嫂揍时,正好被下地刚回家的花二虎碰到,他坚持要休妻。
当时的花月影心疼小圆子像他们兄妹小小年纪就没了娘的疼爱,就说只有这一次打人,让他给二嫂一次悔过的机会,花二虎才作罢了。
花二虎的大名叫花荣,排行老二,花家的老大夭折,父母早亡,留下兄妹相依为命,流落到此。他虽一脸络腮胡子,但人高马大,身强力壮,相貌堂堂,而且还识字,在这村里,也算是出色的。只是,她还没想起来,如此斯文的二哥怎么娶了这么一个泼妇回来。
果然,这一招有效,林荷香敢这么欺负她,就是吃准她那软性子,还有看不惯自己丈夫那么疼爱小姑子,心里不平衡,所以才会在心情不好时,在她身上出气。可是,她嫁入这个家这么久,无论自己怎样打骂,也没看到花月影说过这样反抗的话,以前都是对她唯唯诺诺,毕恭毕敬的,如今这般模样,倒是让她看着都有点心慌了。
林荷香把鸡毛掸子往椅子上扫了扫,来了个大反转:“谁说我要打人,我是要扫椅子上的灰。”
站在门外的花月影看她那囧样,暗自偷笑,走进来:“嫂子,花家就我们四个人,你也犯不着针对我,这对你也没好处。这样吧,我们讲和。你以后做好家务,我赚钱了,每个月给你月银,当是你给我做饭打扫卫生的工钱。”
“嘿,你这丫头,当我是老妈子是吧?”林荷香觉得怎么听着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