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泰安看自家母亲如此看轻自家,再怎样他也是一个需要脸面的大男人,当即夸下海口。
“娘,您可是不知道我的能耐。当年要不是有爹和大哥在顶上压着,我没地方使劲。不然,我早已经可以超越大哥。”
他如此这般自信,还不是张氏教唆他送茶,到客户家门口交货即可,一路上也有聘请的走镖护送,除了路途辛苦一些,这也算是最简单的一桩差事。
他们一直不用持家,成日坐享其成,不知有油盐酱醋茶来之不易,却又一心想着夺走掌家权利,好从中获取更多利益。
眼前有着这样好的时机,不用说定是想着趁机会卖力,以便早日取得执掌家中大权的老母亲的认可。
“凭你?靠你?我们老俞家岂不是早吃西北风去了?”俞老太太听着,随口打趣,权当当他说的话视为玩笑话。
“娘,同是儿子,同一个爹娘生的,您可不许如此偏心眼,自然是要给我们二房一些给俞家出力的机会。”
张氏凭着自己多年的口舌和献殷勤,哄得老太太高兴,早已形成说话不看分寸的习惯,不会像文氏那样三思而说。
老太太也算是一个大度的人,体谅她是市井出身,又看到她把二房打理得井井有条,对她也是宽容有度。
又想到有一个不拘紧的人在跟前说说笑笑,也是有趣,这日子过得也算是松快一些。
“那你怎么看?倒是说说看?”俞老太太顺着她的话问。
张氏看到俞老太太肯松口,高兴地把心里的一套盘算说得精彩。
俞老太太听着也觉得有礼,长孙定下的客商几乎全是一直有着交情往来的人,有自家人前去也算是继续合作的诚意。
走陆路时,还有走镖的行家随行,也算是病急乱投医,就应了她的话,让他们夫妇一同前往。
他们夫妇一走,刚满十岁的儿子俞正泽,是张氏头胎滑胎后多年后才得来的一子,也是二房唯一的孩子,就到了老太太院里暂住。
俞家的祖上也是出过官的,只是人丁向来单薄,但出奇的是祖训有一条后子嗣不可纳妾的规定,更不可轻易去休妻。
听祖上相传,带第十代时,有一官拜尚书的老祖是个痴心之人,娶了一门妻子,恩爱和睦,却有一癖好,爱好酗酒,后因酒醉中计糟蹋了一名下属的良家子,迫不得已纳为妾室。
这般做派,伤了发妻的心,自此把他堵在门外。他的情义都在发妻上,可也为了保全名声而纳妾,为表明心意一直睡在书房。
那妾室备受冷眼不安分,找到机会给发妻投毒。他悔恨痛心,处置了妾室,自己却因终日痛心拖垮身子,临终前立下遗训后嗣不可纳妾,俞家后代不可碰酒,更不可做酒业生意。
“祖母,大哥什么时候回来?”
俞正泽,字晋阳,年满十岁,爱好斗蛐蛐,不像父亲那么愚笨,也不像母亲张氏那样有心机,最敬重的人是他的堂兄俞正则,最畏惧的人便是眼前的祖母。
“专心练字。”
俞老太太一直想把他放在身边教养,可张氏明里暗里不愿意,现在孙女俞正凝已经回了大房,她的心思更是想放在栽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