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一会,天想要下雨,又有剩下的一半人提前回去避雨。
如今,除了云深带来的一大队人,就剩下一些孩童,还有一些好事的长舌妇在看热闹。
牛二狼头一回被这么多人围观,不免有点紧张,好在有他那一脸的大胡子把窘迫的样子给掩饰了。
反观主角云深,一脸淡定,手持一把水墨竹子画的折纸扇,慢悠悠地摇着扇子解热。
回想上一次提亲,月影赶不走他们,急得泼了一盆水,还是牛二狼给他挡住了。怎么不是自己提亲,却比来提亲的人还紧张?
“俞兄,我看算了,今天怕是不开门了。”牛二狼看到三位媒婆喊门,都喊地用帕子擦汗,坐在门口边上的台阶,大口喘气。
“我的天爷哟,这一次的钱分子,可真不好赚。”第一位媒婆埋怨,她的体型胖,受不了热,正像狗狗一样长大嘴巴呼气。
“李阿姐,这回的婚事要是说成了,赏金可比我们说成一年的婚事都强。”中间的那位媒婆说。
“是啊,为了这赏金在忍忍吧。”第三位媒婆回到,“老实说,这位花家姑娘确实不错,我这边就受到好几家人家托我做媒的。”
先前那位胖媒婆听到这话,心里也平衡了不少,立刻夸下海口,“我做媒婆也半辈子了,还没说不成一门亲事,要是这门亲事黄了,我这辈子就再也不当媒婆了。”
“对,说成这一门亲事,赏金也够我们养老了。”第二位媒婆说。
第三位媒婆被她们一说,又像是看到了希望,回道,“我相信有咱们仨在,一定成事。”
然而,事与愿违,花二虎还没开门,天空一阵响雷,不一会儿,就噼里啪啦地下了大雨。门前被烤得发烫的地面,一沾到雨水,霎时升起一阵被蒸发的水雾。
“俞兄,我们也走吧。”牛二狼把装着两只聘雁的笼子挡在自己的头顶。
而身后的那一大队人,都开始找地方躲雨。三位媒婆更是直接进入门廊下躲雨,大伙一阵子就俨然一只只落汤鸡。
此时的天空还开始打雷闪电。
云深把扇守在胸前的衣服里,仰头望天,好一会儿,感叹,“难道真被那道士说中,我这辈子要孤苦无依?”
牛二狼一下子拖他上马车,“你要是再不走,被一道雷劈了,那就一定是孤苦了。”
因为,他们站的地方正好是一颗大枣树下。
这样,云深的第三次提亲失败,不是月影的一盆水给打走了,而是老天爷的一场倾盆大雨给弄走了。
而那三位媒婆得到的赏金仅是一个普通价钱,也没有一位媒婆洗手不干了。
老太太起初听到云深要娶月影,本来是有些反对的,毕竟门户不登对。可是,这个孙子不仅自己有主见,而且还是当年被自己赶出去的,她也不好真的要阻拦。
眼看三次提亲不成,她就亲自到云深跟前劝说,“云深,你别嫌弃祖母啰嗦,你说我们家这家世,你这样的好条件,哪愁没有好姑娘?”
云深继续算着桌面的账本,“好姑娘,算账能算得过她?谈生意,能给我出这么好的主意?还有持家,能够处理得这么出色?”
老太太被他的这三连问,一时语塞,她也从心里佩服月影,不仅账本看得透彻,也自有一套自己的生意经,先别说现在那家起死回生的酒楼,就谈张氏这事,她就看出月影确实一个当家主母的范。
文氏就是一个深闺出来的,恪守女德,性子柔弱,要不是她这么多年故意冷着,暗里帮衬着,估计也难以安稳地在俞家好好地呆着。
这样仔细想一通,与其硬塞一个不合适的人给他,不如让云深自己挑一个中意的。于是,她也撒手不管了。
而这整件婚事,最支持云深的就是灵君,一听到月影快成为自己的嫂子,她就三天两头往云深的屋里跑,问他什么时候办婚礼。
云深估计自己的面子,总是推脱,还没找到合适的日子,要是他真的说了月影还没点头,那他在灵君心中的大哥形象却要被损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