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谷剑眉微扬,笑:“那是你不知道,你以为围着你转的那些道貌岸然的绅士心里正像嘴里说的那样吗?”
马寄只笑不语,不予置评。
陆谷知道马寄就是这样的,她的修养让她不对任何一个人出言不逊,就算玩笑也这样。于是他转了话头:“我一回来就找上门,这么猴急,不像你名门淑女的风格呀,是不是有事要请教我?”
马寄嘴硬:“也不是特地来找你,我习惯每天来你这茶馆坐坐。”
陆谷挑眉,“是吗?你是天天来我这店,安的什么心,你当我不知道?”
话毕,他往正在给客人点单的沈琨那边抬抬下巴。
马寄被说穿心事,羞红了脸,“行了,不要再拿我寻开心了,我的确有事请教大师哥您。”
陆谷又觑了沈琨一眼,随即对着马寄泛起一脸暧昧笑意,“您都用上了,又为她儿子?”
马寄又羞红了一脸,“师哥!让他当马侑的家教,和unny搞好婆媳关系,不都你教的吗?这次你也得帮我,送佛送到西呀……”
陆谷笑着抿了口茶,然后说:“说吧,这次又遇上什么难题了?”
马寄:“我想邀请他陪我一起参加马拉松,他回答是让我自己想办法让他非去不可。”
这一听,陆谷笑意更深了,他看着马寄不说话,故意逗她。
马寄等得心急,催促:“赶紧说!”
陆谷这才笑吟吟地回答:“我是在逗你,而他”
陆谷又顿住了。
马寄又催促:“他是什么了?”
陆谷深深地看了眼马寄:“他也是。”
马寄不太明白,歪着脑袋思考。
陆谷觉得她还没想明白,便开口提点:“你就随便说个借口,他也会去的。”
这一听,马寄有些明白了。
只是今天有些凑巧,马寄想不到,今天莫峰会在午后的时间来找沈琨。
莫峰看见了陆谷,也看见马寄。
马寄在恍然大悟的时候,正好撞见莫峰看过来的目光。
马寄敏感地察觉到,莫峰有些不高兴。
当莫峰明明看见,却当没看见一样离开时,马寄更加确定莫峰是生气了。
马寄其实比莫峰知道的更早的时候就一直默默地关注着他,那一年马寄刚上大学。
情窦初开的年纪里,她身边的男孩都有优越的家庭背景,在她面前都是谦谦公子。不过可能马寄对这样的男孩看得太多,一直不感冒,然而莫峰是个例外。
当时,马寄在aisy课室门外等着,aisy一出来就指着正在走出来的莫峰,说:“你看,这位亚洲男生身材真好,一点也不输给我们这边的高个儿男生,关键是他那脸蛋儿,还有那气质,太迷人了!”
马寄那时看见莫峰时,可以清楚地听到自己胸口那处咯噔一下,她觉得他最迷人的那双像鹰眼一样锐利的眼睛,但又沉静淡漠。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马寄觉得这句出自牡丹亭的话,是她这份恋情的写照。
她后来几天都找了莫峰,可是都被莫峰疏离的气场给逼得还没开口,就不自觉地主动给他让道。
莫峰在气什么马寄是隐约是知道的。
这些年,她都在观察他,他的生活重心不是自己,而是他的妈妈。他可以容忍别人利用自己,却不能容忍别人利用unny。
而她对他用尽心机,连他妈妈也被算了进来。
明天就是马拉松比赛的日子。
马寄虽然很想他可以陪自己参加,可是现实说明这是奢望了。她认清现实,却还忍不住侥幸,希望能在终点见到莫峰。
于是她终于走进了二张职业介绍所。
弓长张对马寄不陌生,而且早就见她徘徊在门前十多分钟了。
他问:“小姐是来找莫峰的”
听见莫峰的名字,马寄马上就羞红了脸。
弓长张意外马寄脸皮这么薄,毕竟她都有勇气死皮赖脸地当了莫峰的小尾巴这么久。
马寄心里给自己再三鼓了气,终于把手里的白色信封递到弓长张面前。
她恳切地说:“莫峰明天来的话,请您帮忙转交。”
弓长张接过信封,笑着回了:“小姐放心,情书肯定能交到你心上人手里。”
听到情书,马寄又羞红了脸,立马解释:“您误会了,这是我忏悔书。”
忏悔书
弓长张觉得有趣,问:“小姐,莫峰这人虽然不算热情,但也不至于会在人前失礼,至少我没见他在这里生过气,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马寄真被说得无地自容,无论是自小的教养还是对莫峰的爱慕,都让她感到自惭形愧。
她说:“请你帮忙再给他带句话,明天下午,跑完马拉松后,我会在终点不远处的卡索拉餐厅等他。”
弓长张点头,表示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