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过神来的恐惧压下了他所有的情绪,当即单膝下跪忏悔自己的言语,额头密密麻麻的细汗自脸庞落到地表,诡异的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没事,有太多人问过我这个问题了,那一次的战役我被她一瞬击碎了胸骨而深陷昏迷,等我醒过来的时候周围只剩下昏迷不醒的同伴和冰凉的尸体了,赶来的各境长老说他们赶来的时候那女人已经走了,可能是不屑于杀我吧。”
梁植挥挥手淡漠的摇了摇头,那对明眸中再看不出别的情绪,仿佛诉说的只是一个平凡的不能再平凡的小事,随即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长枪便又再度开口
“我记得很小的时候,家里的一些古籍就提到过苍玄大陆不过是万千世界里平凡的一个,从我们的世界看,苍玄九境,自然,万武,虚空,御魂,御体,乐鸣,神通,圣灵,鬼妖可以说千万年的传承已经把苍玄力的枝桠延伸到了极致,但在更高维度的世界里,可能大陆诞生之初的属性就远远超过我们吧,说到底,总有一天这大陆会在某个异域世界征战的过程中消亡吧。”
侍卫僵硬的起身弯腰移到他身后,只觉得头脚冰凉,压抑的气氛混在周围四散的白雾里,久久都难以散开。
这世界没有太多人能经受从主人到虫子的变化,更何况,这种变化对于大陆的现状,还并不是真没可能发生。
“别想太多了,那群逃窜的外族已经有很多年没有再现身了,与其担心异域外族会攻进主界砍了你的脑袋,我劝你现在还是赶紧找到长老要我们找的那个囚徒吧,虽然没说是谁,不过我估计大概率会是那个疯丫头吧。”
他有些无奈的回头拍了拍手脚更为冰凉的侍卫,若说死于守卫家园的斗争是一种荣誉的话,那这回这个囚徒的生死可能就会把他的死法从一种神圣感变得分外恐怖了。
本身回忆过往的痛苦就是一种折磨,但现在梁植显然没心思沉浸在伤痛里辗转反侧不能自拔,因为如果正如他所料,那现在的危机也不比那次惨多少了。
梁植自己也很头疼,自己其实按照最开始的打算,本不应该出现在这个地方,魔神那边更需要他这等能手的支援。
奈何啊,族里下了死令,说是有至纯血脉的囚徒趁乱逃离了寒霜地牢,要他不惜一切代价前去捉拿。
最开始梁植还以为是什么畏罪多年的死囚,但越是深入这一片的浓雾,血脉之间的牵引也愈发强烈,这既代表了那个囚徒离自己不远了,也意味着这家伙估计很可能是某个不让人省心的小公主。
“大姑奶奶你可千万别再这儿出事了,上一次你走丢了以后你知道你那群暴躁的兄弟姐妹一路上宰了多少人吗”
梁植眼看着侍卫招呼着那群宇官要使出百倍的气劲去搜查囚徒,连带着他自己也脚步慌乱的四处摸索,被浓雾挡住了视野还忍不住气急爆出了粗口。
“二小姐你可千万别以为你身体里那些冰毒能靠这儿的火种来驱散啊,这儿可是魔焰火山啊一种毒撞到另一种毒只会更毒啊更何况这俩个都是天地剧毒,你要出点事大统领会打断我的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