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暮蝉面露笑意,对老者轻声道:“真是劳禄爷爷费心了,但不知道家中给暮蝉找了一门什么样的亲事?”
老者正是孙尚禄,苍白的头发加上一张和蔼的面容,看上去倒是慈眉善目的,一旁的子截却知道他可不是什么好鸟。
而孙尚禄对孙暮蝉回道:“宁远侯的二公子徐刚,如今乃是军中的宣威将军,他原意娶你做妾。”
说这话,孙尚禄还把手指向了一旁的那个俊俏的年轻人,也正是之前的匪盗首领。
徐刚并没有说话,依旧是微闭着双眸,是但孙暮蝉却饶有兴致的看了看徐刚,而后甚至还回头看了看子截,并且还仔细的打量了一番,而他的这个举动倒是让子截有些不自然起来。
转过头,孙暮蝉看着孙尚禄道:“做妾,孙家的嫡女给人做妾,您也不怕被人笑话。看来禄爷爷这是一切都准备好了啊,原本我手下有一百三十多名掌柜,可这趟我走商回来,能指挥的动的竟然也就剩下了不到十人。去各柜上查账也被一再推脱,且各大镖局的镖头和往来的商户也都对我避而不见,但如今却接受禄爷爷的邀请落座家中,甚至就连我的父亲也不明不白的躺在病榻之上,你们在我远去之时来个釜底抽薪,这是在逼我就范么?”
孙暮蝉的眼神微怒,而她面前的孙尚禄却因为老迈眼皮下垂的厉害,已经让人看不清楚他的双眼,但其中却依旧是精光闪现,他笑着回答道:
“蝉孙女也不必如此愤怒,你掌握孙家许久,我们如果不做点准备,到时候受损失的可是孙家,但既然你已经都说破了,我也不比在掩饰什么,今日我们族中的长辈已经决定,将家主传给暮雨继承,毕竟他是这一辈最出色的男丁,而你还是妥协的好?不然……”
说着,孙尚禄伸出了他的手,他是在向孙暮蝉要家中金库的钥匙等信物,而孙暮蝉则依旧平静的瞧着孙尚禄,说道:
“不然怎么样?”
孙尚禄一阵冷笑道:“那暮蝉你可别怪我们这些做长辈的不念亲情了。”
一挥手,孙尚禄大声道:“来啊,用家法。”
说是用家法,但走出来的却是之前的那个拳术高手,而就在拳术高手想要上前抓住孙暮蝉的时候,孙暮蝉却呵斥道:
“禄爷爷,你别忘了,我舅舅可是户部侍郎,我表哥赵略更是新近就任的宁安府府牧,你们真的要撕破脸皮么?”
可一旁一直沉默的徐刚却突然出言:“赵略这时候,应该正在同我父亲喝酒,而你嫁入我徐家之后,我们两家也算是亲戚了。”
说着,徐刚还看了一眼孙暮蝉道:“但亲戚归亲戚,未过门之前你家的长辈也是应该教教你规矩的,不然入我侯府后,那家法可不是你能轻易承担的。”
徐刚的话一说完,那个拳术高手本已经停顿的手则继续向前,而当他就要抓住孙暮蝉的时候,突然一只略显修长柔弱的手攀在了他向前的手臂上。
而后那只修长柔弱的手只是轻微的一拧,那个六品境界的拳术高手的手臂竟然呈现出了一种非常态的扭曲,紧接着在拳术高手“啊”一声惨叫之后,他手臂扭曲的部分已经露出了白色的骨茬。
这时候,那修长瘦弱的手的主人子截却在一旁冷冷出声道:“家法不是只有家中人才可以动用么?怎么,这小子是你孙尚禄的爹么?在有,要动她,先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