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贼心虚的我被吓了一跳,拖把“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惊惶的四下张望了一圈,却没看见猥琐老头的身影。
“幻觉,一定是幻觉。这个刘协,也太不注意身体了,什么夜盲、幻听,这么多毛病,实在不像话。”我自言自语给自己打着气,从地上拾起了拖把,重新定位,瞄准……
堂堂天子,出招也要堂堂正正,纵使武器只是一根拖把,也要直捣中宫。等等,中宫……不就是皇后吗?古人诚不欺我呀。中宫,我捅。
“我说刘能啊。”
拖把又一次从我手中脱落,我先是揉了揉耳朵,确认这次听得真切接着揉了揉眼睛,确认四周并没有人,除了趴在床上一动不动的中宫。
“我说刘能啊,别找了,你看不见我的。”
连续两次攻击都被半途打断,我满腔的愤怒无从发泄,语气自然也就谈不上如何恭敬了。“我说神仙啊,您老也一把年纪了,就别总玩那种躲在角落里偷窥然后冷不丁吓唬人的把戏了好吗?”我悻悻然的弯下腰拾起了拖把,正准备发动第三次攻击,又想到那个猥琐的老头。虽然我看不到他,但他肯定是能看到我的,不然为什么每次都在最关键的时候出声吓唬人呢?而我目前想要攻击的目标,还偏偏是名义上我自己的女人当朝天子中宫的中宫……还是不能让这个老家伙白看笑话占便宜。想到这里,我主动将手里的拖把扔到了地上。
“我说刘能啊,继续,你怎么不继续了?”老神仙的声音听起来比我还要着急。
我干脆坐下了,抄起青铜鼎抱在怀里这样显得更有安全感一些,冷冷的回答:“还不是因为你总装神弄鬼?!”
“啊……”一阵长长的杀猪般的惨叫突然响起,还是那种没杀好切开了气管没切断的。老头不知从什么地方冒了出来,以与他年龄极不相符的敏捷一下子就窜到我的面前,面红耳赤。他跳着脚指着我的鼻子大声说:“老夫本来就是神仙,不知修炼了多少多少劫,扛过了多少诱惑,吃尽百般苦难,历经艰辛方才正果。而你小子乳臭未干,居然就敢怀疑老夫的身份?!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这么强烈的反应把我吓了一大跳,好在前几天哄张小让也哄出经验了。我轻轻拍着他的脑袋,尽量柔和的问:“老神仙,我什么时候怀疑你了?”
老头一把将我的手打开,看我似乎又想换一只手摸他,干脆转过身去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双肩一上一下的耸动着,看上去哭得很是伤心。一边哭一边还含糊不清的说:“刚才,就是刚才。”
冤枉啊,这一瞬间我感觉窦娥都没有我冤。这家伙连续吓唬了我两次,而我一共也就说了三句话,怎么就怀疑他的身份了呢?“没有!”我坚决的说。
“就有!”老神仙同样坚决,哭的声音也越来越大了,双脚还在地上胡乱蹬着,靴子都踢掉了一只,露出没穿袜子的黑臭脚掌。那模样就像是被抢了糖果的小孩子,一点都不顾及自己的身份。
这哭声扰得我心烦不已,又想起我好端端的一个大好宅男,被他无缘无故,毫无情由的给随手扔到这个两千年前的时代,当一个朝不保夕的傀儡皇帝……一时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那你说说我怎么怀疑你了?”我边说边悄悄举起了青铜鼎,神情狰狞,手上蓄力,远远看去,便是一副渊渟岳峙般的大师风范。
“你说……”老神仙看来也在尽力控制自己的情绪,他抽抽噎噎的继续说:“你说人家装神弄鬼。人家本来就是神仙嘛,如假包换的大罗真仙,你非要说人家是装的。”
“哈哈哈。”我仰天大笑,笑得眼泪都出来了。一不小心手上一滑,青铜鼎没拿住掉了下去,准确的砸在了老神仙他老人家的神头顶上。大罗真仙的神喉咙里发出几声古怪的像自来水管排气般的声音后,便一头栽倒下去,口吐白沫毫无声息了。
虽然猥琐是猥琐了一点,但毕竟也是个神仙,应该没那么脆弱吧?我想着,哆哆嗦嗦的伸手去摸老神仙的鼻息,却摸到了一把鼻涕,顺手就擦在他的胡子上面,又用衣襟老神仙的将他鼻子下面仔细的擦了又擦,确认没有任何危险之后这才伸手去试探……还好,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