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悠悠一叹道:“姐姐真是个幸福的人!”
死的人是幸福的人,活的人呢?
活的人最可悲的一件事,就是完全没有办法和死去的人有比较的机会。
何悦玨望着李吓天的背影,宽阔的肩膀充满了男人的气概,挺直的腰脊有如山岳顶立天地。
是的,这道身影是这一景紫丁香盛开中最美的部份。
小径中随时会有这么一个人站在尽头。
站在尽头,何悦珠爱妻的坟前和天地合而为一。
没有任何人,任何生命可以介入其中。
她的心有一点点在轻痛着。
“文儿又要托你看顾一阵子。”李吓天看着墓碑,沉吟了良久后,声音凝重的滞人气息道:“或许……永远……”
何悦玨心神一震,震动了脸色,震动了声音,更震动的心情道:“你会有生命的危险?”
她明知每一次墓坟前的拜祭就是一次的生死关头。
但是她从来没有看过他如此的凝重。
更没有看过他如此的没有把握。
“不!你一定要回来!”何悦玨激动道:“为了文儿,为了我……姐姐,你一定要活着同来。”
她喘气着,胸口大大的起伏,眼泪,女人最珍贵的珍宝不断溢出,随着哽咽的声音道:“答应我像往常一样,办完了案子以后,拿着酒拿着菜,带我和文儿到姐姐的坟前笑谈你如何把恶人伏法的英雄事!”
她看着他垂然不语,心中更是一抹恐惧道:“你……没有把握?天下有你没有把握能致伏的恶人?”
紫丁香的气息和夕斜的最后一道光晕融合、飘荡。
“是的,这次的对手我一点把握也没有!”
“谁?是谁会让你京城第一名捕一点把握也没有?”她几乎已不把这个男人看做姐夫,而是用一种妻子对丈夫才有的口气在说话。
每一个字都充满着爱慕和信任,道:“没有人可以难倒你!”
是么?李吓天在苦笑。
如果你知道董断红是怎样的一个人,绝对不会说出这句话来。
三个月前捕获的“六步笑山”显然在天牢里还可以接到董断红的指示。
终于阮六步在昨天充满讥诮的对他说道:“就在初夏的时候,董大先生会来京城办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
终于要见面了。
问题是见面了以后呢?
每个人都知道董断红不喜欢的人,尤其是那些想对他不利的人,到现在还没有一个能活着走动吃喝。
只要他不想让你活着,连阎罗王想拒收都不行。
“阎罗王的爷爷”就是董断红的外号。
囗囗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