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为什么不再成亲？大概，是他心中恋着一个女子，寤寐思服，辗转反侧，再也容不下她人。

“你不会，还惦念着朕的皇妹吧？”慕容珏试探道，语气意味不明。

“公主那样的女子，值得每个人珍之重之。”他道，语气半真半假。

“子拙，你难道不想让你的母亲抱孙子吗？”慕容珏问。

“尘的母亲已经老了，孩子只会折腾她，陛下。”他道。

被他三番两次的变着法拒绝，慕容珏大概是有些恼了，良久都没有说话。

中年的帝王，依旧是俊美的，只是退却了多情稚嫩，添了些无情老练以及……阴晴不定。

慕容珏再也不会因为自己不在乎他的妹妹，而恨不得将自己抽筋剥骨了，反而迫切的希望自己忘掉他的妹妹，心甘情愿听他的命令，娶一个世家贵女，以求朝堂平衡。

他渐渐成了一个杀伐果断的英明帝王，作为臣子，他应该高兴的，可是，他只觉得心凉。

瑾瑜，为这样的人死，不值得。

“爱卿，李侍郎的嫡长女温婉大方，贤淑明礼，你该娶她。”慕容珏道，这完全是命令的语气了。

他是可以拒绝的，以他在朝中的影响力，慕容珏动不了他。

可是，站在空寂寂的清和殿，他感到那样的苍凉和百无聊赖。

再也没有一个比太阳还要明媚的女子跳出来，说“苏子拙，你别想娶其她女人！”

没有了。

他漠然般颔首：“臣听陛下的。”

走出清和殿，外面的阳光刺得他睁不开眼，而他的心却像被扔进冷水里，那样的凉。

瑾瑜，你以最美的姿态死在我怀里，无人能代替我却沦入凡尘渐渐老去，娶妻生子。

瑾瑜，是我配不上你。

金鱼跃过龙门，化身为龙，老虎却已老去，软弱不已。

一个深潜水底，一个长卧深林，正如你说的那样，本该没有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