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看来,朕的这位王婶可是个奇女子啊!”
听到别人对自家夫人的夸赞,宋云之感觉怪怪的,就好像,明明她该被众人欣赏、赞美,可他心里就是不舒服。
这样好的夫人,只能存在于他的世界,别人夸一句,他都微有醋意,不管对方是谁,他都不想将夫人推出去接受众人的审视,偏偏自己心里又痒痒的,这种感觉弄得他不知所措,不知该如何表达……
“内子拙作,本意也是为了让路州的百姓们不再受水患之苦,但造沉井的人,是路州水文台的长官,夫人也常说,她并未怎么出力,所以若是论起来,便没有她的功劳,毕竟处于高位上,为百姓们谋福祉,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实在无甚可自夸的!”
宋云之只是完完整整的,将柳清影曾跟他说的理念、思想,都说给皇帝听,如今这番话从自己的嘴里说出来,他却莫名有些开心。
宋昭听了这话,却半含笑着摇头道:“王叔不要这样谦虚!王婶的学识博古通今,朕也有所耳闻。遥想当年,京城里的贵女子中,王婶可是独占鳌头啊!有关于她的事迹,还有谁没听说过?
她以女子之身进入鸿天寺,还步步高升,很得皇祖父的赏识,这些,京城里的人都知道,朕也不例外。朕当初本有意结交,但王婶的性子很是淡然,也时常与皇姑姑走的近,所以,即便听说王婶学识无人能及,到底是没有机会领教一番。
对了,朕当初就很好奇,王婶这样的人,以后哪个男人能驾驭的了,却没想到,最后……她成了朕的长辈,当真是……”
说到最后,皇帝笑起来,仿佛是觉得造化弄人,凡在当世有个极其响亮名号的人,大多是拥有不平凡一生的,她的优秀,也为能嫁进皇室奠定了基础!
皇帝说这些本没什么特别的意思在,但宋云之听了就是不舒服,感觉就像是……自己的东西被人惦记上了,真不好受!
“夫人性格使然,即便别人多番仰慕,她也等同陌生人待之,微臣还怕她当初得罪人太多,遭贼人惦记呢!”
知道宋云之这是在护犊子,宋昭失笑,看来传闻不假,庆阳郡王宠妻如命,什么时候都要护着,这……便是他的软肋了!
“有王叔在,没人敢打王婶的主意,只是说起当年,王婶也是京城中的一个响有名的人物,怎么就自愿去南越?还表示以后都不再回京城?莫不是,京城中有什么她不愿意见到的人?朕料想皇姑姑当时还在京城,王婶应该不至于?”
宋云之摇了摇头,颇为感慨道:“时移世易,当初她就是想过安稳的生活,自愿偏安一隅,所以微臣也陪着她,临走之前,她还交代了微臣,说是待来日,天圣的战火彻底平息下来,叫微臣跟她去过闲云野鹤的生活!毕竟我们已经组成了一个完整的家庭,对于别的事情,并没有什么欲望!”
这话的意思,便是宋云之在表明,自己只会在国家需要的时候出力,事后则会功成身退,绝不会贪念泼天富贵,这是明哲保身之道,也是君臣之道,更是乱世生存之道!
果然这一番话说出来,皇帝脸上的笑意便加深了几分。
“这话,果然符合王婶的性子!只是苦了王婶,我听说皇姑姑去世的消息时,颇为震惊,朕料想王婶知道这件事的时候,恐怕也是伤心不已吧?在此之前,朕特地给王婶备了薄礼,来人,呈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