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官兵冲进来那一刻,花冲就盯死了索尔穆,这是他来江北的目的,无论如何都要押他回京,所以无论索尔穆走到哪,花冲都跟着他。两个人从正厅一直打到偏房,又从偏房打到了后院,最后双双落到一处假山上。
索尔穆面带不屑,说道:“姓花的,你想串通人来要我的命,错打了算盘。”
“呵呵……。”
花冲冷笑,依旧摇着纸扇。
“我对你的命可不感兴趣,你做过什么自己清楚。”
“哈哈哈哈……,我清楚你不清楚,我劝你少管闲事。”
“我也劝你束手就擒,或许皇上会从轻发落。”
“呸!”
索尔穆的八门金锁猛刺花冲左肋,中途连变三式,配合大力挪山推,排山倒海般袭来,假山的一角被打掉一大块,花冲身子左转,纸扇斜着上挑,划向索尔穆手腕,忽觉纸扇一顿,却是被八门金锁缠住,这武器上面有大小八个孔,大的如同枪攥刀鞘,小的有如蜂窝燕巢,分八个方位密布在兵器之上,一但双方兵器相碰,很容易被八门金锁锁住,尤其是像扇子这样短小的兵器。
花冲左右一晃想抽出扇子,索尔穆冷笑,八门金锁在手中一转,一股大力旋转而来,迫使花冲不得不松手,花雕扇离手的一刹那,他已触动了机关,绳曲剑蛇一般滑到他手里。
叮!
剑尖准确的点在扇骨上,花雕扇轻巧的穿过铁孔,从索尔穆的头顶飞过,花冲也从他头顶掠过,待到索尔穆反应过来,纸扇已经回到了花冲手里。索尔穆大怒,反身斜刺他双肋,花冲摆剑相迎,两个人在假山上又打了起来。
花冲对索尔穆还是很了解的,他的招式刚猛有劲,每一招都带着罡气,尤其是他的大力挪山推,把肩膀练得硬似生铁,横冲直撞力若雄狮,有几次险些被他击中,躲闪间,假山上凸起的一块石头,被索尔穆用肩膀折断,直接撞向花冲。
唰,唰,唰。
绳曲剑凌空连斩,石头碎成数断,花冲挺剑再刺,却发现剑尖被人夹住,是一对龙凤双环,这不是索尔穆,花冲猛然间抬头,却发现对面的人是黄灿,而索尔穆已在他身后,大力挪山推靠向他后背,花冲脚下一错,流云飞渡躲开了这一击,同时用移花接木把索尔穆引向黄灿,两个人收势不住撞到一起。
咔的一声!黄灿的胳膊被撞折,身子也跟着飞了出去,像瘫烂泥一样贴在墙上,可是等花冲到近前才看清楚,原来挂在墙上的只是一件衣服,人却不知道跑哪去了?抬头往上看,一道精光闪过,是索尔穆的八门金锁到了,花冲不敢怠慢,甩剑上挑,梨花带雨,斜刺索尔穆双肩,借花献佛直刺他咽喉,摘花问路又猛点他双眼,一招三式连环追出,但是剑到中途却突然改了方向,一个从侧面飞来的铜球正打在剑刃上。
剑身往旁边斜出,刺进了一颗树里,这时索尔穆的八门金锁砸到,花冲错步向后,一下躲到了树后,待索尔穆这一招落空,转身抽剑再刺,却被刚好赶来的黄灿抵住,花冲反身向后退,索尔穆和黄灿也退到墙角处。此时黄灿的左臂已经折断,半个身子躲在索尔穆身后。
花冲用剑指着他。
“黄灿,你现在走还可以保住一条命,索尔穆已经是朝廷的要犯,你这么保他不值得。”
黄灿说道:“已经走到这一步了,失去一条胳膊和失去一条命已经没分别了。”
“你还有退路,何必呢!”
“从我来到扬州城的那一刻,就已经没有了退路,这全是拜你所赐。”
花冲轻轻叹了口气。
“看来我还真是个多事之人。”
忽地!他手中剑化作一道流星,以极快的速度冲向黄灿,索尔穆抢先动手,却发觉背后寒光一闪。
“是黄灿?他背叛了我?”
不,当索尔穆转过身才看清楚,攻击他的不是黄灿,而是厉红绸,不知什么时候?她已经上了石墙,以上示下戳他的双肩,他想动,却发现花冲已到眼前,目标不是他而是黄灿,他像是早已和厉红绸商量好了,一前一后两面夹击。
一瞬的时间,双刀已到眼前,索尔穆根本不把厉红绸放在眼里,他忌讳的是花冲,更担心黄灿的安危,这时候只有他还可以勉强抵挡一阵,如今黄灿受了伤,要是再出点意外,就只剩他一个人了,所以他拼死也要救一下。可惜还是晚了一步,花冲的剑已经刺穿了黄灿的手掌,黄灿急退,撞破了石墙,嘴角已渗出血来,他退的快,花冲跟的更快。石墙外是一座凉亭,黄灿退到柱子上再也动弹不得,绳曲剑已抵在他的胸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