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爷,四爷,又是那个四爷,他究竟给你灌了什么迷幻汤?让你对他言听计从,那个四爷说什么你就信什么?我是堂堂的红帮总管,是你的身边人,你不信我?信他?”
厉红绸生气的说道:“我信你?你要我怎么信你?你这个总管究竟管的是红帮的大事?还是人家的私事?半夜三更跑到四爷那里去闹,人家不计较已经是给足你面子了,想不到你还三番两次的刁难,你说,让我怎么再信你?”
常威更是气不过,说道:“总之那个四爷说什么都对,我这个总管做什么都不对,难怪外面的人风言风语,说你这个帮主……。”
常威话说到一半又咽了回去,厉红绸追问道:“什么风言风语啊!?说出来听听,我倒想知道外面人都说了些什么?”
“我……,我说不出口,全是一些尖酸刻薄的话。”
“尖酸刻薄?我厉红绸在江湖上混了这些年,腥风血雨我都不怕,难道还怕什么闲言闲语?说!”
何成见厉红绸如此追问,怕把事情闹大,传出去不好听,于是和声劝道:“帮主不必在意那些流言蜚语,都是街头巷尾的妇孺,不明真相的瞎猜,这种事多的很,今天是张三明天可能就是李四,随便换个名字就能说几天,帮主何必耿耿于怀?”
何成这个和事佬,厉红绸是感同身受,每次为大事小情的吵起来,都是他从中说和,从她父亲那代就这样,一直到现在都是如此,不过他说的确实有些道理,让人没有反驳的余地,厉红绸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深吸一口气把头转了过去,不再看常威。
何成见厉红绸如此,忙又说道:“至于私闯四爷的宅子,这件事也不能全怪常总管,是我和他商量之后决定的,这个四爷来路不明,又跟帮主走的很近,所以常总管想先去摸摸底。”
“摸底?带着一帮人拿着家伙去人家屋里摸底?你们可真想的出来,说我跟四爷走的近,我跟他走的再近,能有我跟红帮的兄弟们走的近?你们这么去查他,究竟查的是什么?底细?来路?还是家室?一场刀光剑影之后查到了什么?还不是灰溜溜的跑了回来,你让人家怎么想?刚刚交了江湖朋友,转脸就过河拆桥,你说是摸底,我看是暗算。”
“我……。”
常威被厉红绸说的涨红了脸,一口恶气压在心里发不出,像是一口鲜血堵在嗓子眼,本来上次的事情就够窝火的了,想给花冲来个下马威,结果反被他所伤,今天厉红绸旧事重提,他心里更不是滋味了。
他把袖子一甩,说道:“我才不管他怎么想?我只在乎你怎么想?你跟那个四爷究竟是什么关系?”
此时的何成是左右为难,厉红绸紧紧逼问,常威又不肯让步,他现在都不知道帮谁了?他站着不说话,没想到厉红绸却来问他。
“何堂主,你说我跟四爷是什么关系?外面的人怎么议论我可以不管,但是帮里的兄弟背后怎么议论我想知道,说出来。”
“这……?”
何成脸色微变,没想到厉红绸会这么问,这种事谁能说的好,况且帮里的人说什么的都有,有些话实在说不出口。
他迟疑了一下说道:“帮主见谅!这是您的私事,我不方便下结论,至于帮里其他人是怎么想的,我就不得而知了。”
厉红绸显然很满意他这个说法,转过头又对常威说道:“听听何堂主说的话,人家知道这是私事,说话办事有分寸,在帮里我要公私分明,私下里你也要懂的分寸,有些事是不该你问的,我也没必要和任何人说,这是我的私事,懂吗?”
厉红绸这番话可谓是句句扎心,常威猛的站起来,双拳紧握却说不出一句话,何成怕再说下去会闹僵,急忙抱拳说道:“帮主,我看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既然四爷不追究,这件事就算了,眼下最要紧的是提防靠山堂的人,朱三会老谋深算,不会这么轻易罢手的,如果他跟其他帮派联手对付咱们,恐怕咱们很难应付啊!”
听何成这么一说,厉红绸才长出一口气,本来她也不想提及此事,奈何常威一再追问,自己迫不得已才说了这些话,不过也幸好有这么一个机会,当面说清楚了也好,在她心里,常威始终有一定的位置,但始终不是能进她心里的那个人,话说到这个份上常威也应该明白了,如今何成把话题转移,厉红绸也乐得有个台阶下。
“你说的事我也想过,江南江北这么多帮派,有头有脸的也不在少数,巴结附庸他朱三会的也大有人在,联合一帮人对付咱们也不是不可能,不过他能找人帮忙,我们也能叫人助阵,斗了这么多年,谁有几斤几两都清楚的很。”
“帮主说的对,不过我们应该联络哪些人呢?这件事宜早不宜晚,请帮主尽快决定。”
厉红绸眼望窗外,慢慢说道:“我心中自有分寸,吩咐下去,叫帮里的人时刻注意靠山堂的一举一动,一旦发生口角,切记不要轻举妄动,最近雅闲会馆被烧的事闹得满城风雨,官府在四处抓疑犯,这个时候千万别往枪口上撞,要是被当成疑犯抓进了大牢,说不定就当了替死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