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一航微微惊讶，然后点了点头，严肃的表情并未因为唐琪的这句话而高兴起来。

“你怎么不开心？”

“是你不开心！”贺一航声音稍大，强调性质凸出。

唐琪今天一整天都在他面前强颜欢笑，这是从未有过的。而最重要的是，对着陈凯、陈美玲、吴楚玉的时候，她有时候会发自真心的笑起来，特别是跟陈凯。

而今天，明明是他生日，她却把相机送给了陈凯？他并不是贪图那相机，只是，他会情不自禁地觉得，是因为里面有他的照片她才不想要。

他觉得自己快疯了……

一直以来都假装相安无事，而经历了今天，他真的有些崩溃的感觉。这场名为假装的游戏，他进行不下去了！他真的看不下去了！

“我？没有啊，我很开心的！”唐琪扯大自己脸上的笑容，纵使肌肉僵硬。她眼神忽悠地盯着贺一航，害怕贺一航发现了什么。

“唐琪，如果你还是讨厌我，你大可向以前那样对我不管不顾，不语不问的，何必这么勉强自己？”他最看不惯的，始终是她对自己的强迫，就像现在。用着她最拙劣的演技显示着，她也快到了临界点。

唐琪闻言，脸色很不自然下搭，手足无措，低声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只是，真的有些事太措手不及。她的思维就像固定了一样，只要一想到今天早上的电话，她的思维就带着她的身体，都一动不动了。她现在好想像一个皮影一般，任由人拉着，不用她想，不用她动，就可以上演出一场漂亮的皮影戏。可是，她不是皮影，没有人拉她，没有人告诉她该怎么做？

“我不要你的道歉，我要你生气，要你发怒，要你不理我，你明不明白？”贺一航抓着唐琪的肩膀，低头看着一脸茫然的唐琪。心中的火焰都快要窜到了他的眼睛里，他不想看见这样的唐琪，如同行尸走肉一般，没了她的灵魂。不想她继续这么折磨自己，也让他无辜受折磨。

“生气？发怒？”唐琪看着贺一航眼中的急切，推开他，茫然无知地摇摇头，“我不明白……”

为什么要生气，要发怒？虽然她真的想生气，她真的很想发怒。

可是不能！

她会出国，这是她早就决定的！

“唐琪，我知道你讨厌我！既然你讨厌我，我们都说出来，做出来，当着全世界宣布！不要这么折磨自己，好不好！你不心疼自己，总有人心疼的！不就是讨厌我吗？我大不了也当自己讨厌你，当你也不存在，再……”

唐琪倏地打落贺一航按在她双肩的手，看着贺一航发愣，她不能不存在！她喜欢了他这么久，为什么还要当她不存在。

“我不能不存在！”

“好！你存在，我不存在，随你高兴！”贺一航彻底没了力气，为什么他不能存在，为什么一直是他不能存在？凭什么？

只是，他又该怎么办？他看着唐琪，双拳紧握。

唐琪只是不停地摇头，像一只小绵羊一样，咩咩地叫着，茫然无助。

他喜欢她，喜欢到了宁愿委屈自己也想要她开心了，却还是不够！

唐琪摇了摇头，贺一航也不能不存在！

存在和明白？两个什么关系？存在为什么和明白又扯上关系了？唐琪脑内一股冒热气的浆糊，发出的响声让她完全没法思考，完全不知道贺一航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