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毛线真尴尬了,但是事已至此,她也只能表现得更加大大咧咧来掩饰尴尬了。
杜云伸手抹了一把脸,喊了皮蛋,“去!给你丈母娘拿包纸巾。”
那皮蛋竟然跳上茶几抓了一小包纸巾递给毛线,狗脸极其谄媚。
“嚯!调教的不错呀!”
毛线有些惊讶,没想到这一个大男人还能把狗养的这么好,当然,作风问题另说。
杜云微微一笑,端起一罐啤酒,给毛线面前的杯子里倒了一点,轻轻地碰了一下,“我代表我们家皮蛋,向你和你们家毛球道歉!”
毛线端起杯子,看着旁边一脸呆萌,举着两只爪子成作揖状的皮蛋,有些忍俊不禁。
视线再回到杜云身上,这家伙,还真是教子有方啊。
这样一来,毛线和毛球就成了杜云家的常客,反正都在一个小区里,前后也不过搁了几幢楼。
毛线还给自找了一个非常硬气的理由: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我说客气点是上你家来串门,不客气地说,那就是带着毛球回她自己家,没毛病啊!
那毛球在家憋屈坏了,到了杜云这边就彻底放飞自我,跟着皮蛋上蹿下跳的,动不动就上衣柜里刨几双杜云的袜子,一只一只排成一溜整齐地码放在地板上,俩狗你来我往,玩的不亦乐乎。
杜云感叹:他家这皮蛋被毛球带坏了。
毛线瞪着不大的眼睛,气势十足地吼道:“这叫妇唱夫随,你懂个屁!”
杜云看着毛球那日渐膨胀的肚皮,一时气短,只好由着俩狗闹去吧,不影响他工作就好。
毛线本着对毛球认真负责的态度,对皮蛋的老宅,杜云的房子来了一次彻底又全面的大视察,从阳台到厕所,无一遗漏。
杜云看着她背着手走路的样子,就觉得好笑,这姑娘身子滚圆,脑袋却不大,走路一晃一晃的,跟个不倒翁似的。
好几次,他都忍不住想伸手戳一下,触及她那张冷脸,又忍不住收回。
杜云觉得这毛线这性子不大好,成天板着脸,随时准备教训人的样子,实在不适合去相亲,搞不好容易被人打。
当然,这话他是不敢说出来的。
杜云是搞室内设计的,这房子就是他自己装的,现代简约风,墙上是裸露的青砖白灰,地面是水泥的,连阳台都不封,上面放了各种知名的不知名的植物,以多肉居多。
毛线总是忍不住偷偷用手指去戳那些肥嘟嘟的叶瓣,在上面留下浅浅的灰色的指痕,乐此不疲。
总之,到了杜云家里,毛线就自觉打开了另一面,跟在家里完全不一样的感觉。
怎么说呢?
就好像一个西装革履的人突然穿着丁字裤跳舞,很二!很逗逼!却也很真实!
毛线喜欢这种简单的生活,她甚至觉得自己不大适合当老师,她身上那点老师的庄重,都是卖力装出来的,很辛苦的。
杜云喜欢伺弄一些花花草草,也不介意毛线的聒噪。
像这样杜云作画,毛线自说,俩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各说各的,倒也惬意。
偶尔,毛线也会恶作剧地跑过去怼一下他的右手肘,让他手里的笔在宣纸上,画上浓墨重彩的一笔。
杜云也不恼,只是紧着眉头,继续画。
他常常弓着身子,一画就是好几个小时。毛线总是等不及,在藤椅上眯着眼装睡,装着装着就真睡着了。
看着杜云一只手背着后面,躬身作画的样子,毛线突然想,这次要见的人,要是长成杜云这样也不错,比他老点更好。
最好也有一只调教得不错的狗,萨摩就更好了,那样她可以抱着它的脖子睡,博美有些娇小了,经不住她折腾。
毛线看到自己这一身肉,又有些烦躁,到时候还是穿裙子吧,好歹能遮一遮她这大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