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诚眉头微皱,但还是没有说什么,照做着上了三楼。
到了三楼后,肉瘤又让谢诚顺着过道走了一遍,在谢诚走过后,他仍然什么也没说,让谢诚去四楼。
就这样,谢诚从二楼一路上到了九楼!
“哈——哈——哈——”
当来到九楼肝胆外科的病房时,谢诚已经累得上气不接下气,他一手撑在墙壁上,一手撑着腰,半弯着腰一边大口大口的喘气,一边断断续续的说道:“你……我……我……我……”
“闭嘴吧,就在这里!”
肉瘤突然从谢诚肩膀上拱了起来,裂开了一双月牙眼,微眯着说道:“我已经感觉到了’怪变’的气息……”
听到肉瘤的话,累得慌的谢诚一怔,旋即又眉头皱起。问道:“怪变的气息?那是什么?”
肉瘤没有回话,而是再次消了下去,只裂开一张月牙状的嘴留在谢诚肩膀上,说道:“进去吧,先看看情况!”
谢诚眉头紧皱,这种什么也不知道的感觉,让他很不舒服,有种被牵着鼻子走的感觉。
但当前似乎也没有什么办法,好在主动权在他这边。
迈步走进九楼病房的楼层,这里跟其他楼层一样,人非常多,有值班的护士医生,有照顾病人的家属,有看望病人的亲朋,有挂着盐水起来上厕所的病人等等。
谢诚顺着走廊深入,路过一个个病房,忽然,当路过一间病房时,肩膀上的肉瘤骤然开口:“就是这里!”
谢诚闻言,脚下一顿,停在了这里。
这间病房的门并没有关闭合,里面的人说话声清晰的从里面传来。
“……大哥你要这么说的话,那房子当初翻修时我也出钱了!我也有一份!”
“二姐你出的钱还没我多,你都有一份的话,我也有!”
“大哥,二姐,三姐,没说你们没有份,但今年我做生意亏了,外面欠了不少债,卖房的钱先借我应急,我以后再还你们,行么?”
“少来!你什么德性我们不知道?开着宝马,住着一百多平的三室一厅,日子别提有多潇洒,但从妈这里借去的钱一分都没还过!现在说得好听,以后还,以后是什么时候?我们死了以后?”
“哼!我还是那句话,我是长子,这房子理应由我来继承!你们两个嫁都嫁出去了,来凑什么热闹?还有你!住在城市离家里就十几公里,但你什么时候回家看过老妈?整天工作忙工作忙!你忙着喝酒还是旅游?你朋友圈天天晒去了这里去了哪里的,这就是你说的忙?!”
“我那还不是做生意应酬!你以为我过得很舒服是不是?!你不在黔阳,当然不知道在这里的痛苦,每个月的房贷车贷,还有孩子幼儿园的费用,都要我一个人承担!我每个月的固定开销就是一万起!你只看到我在朋友圈晒得那些,苦中作乐而已,我喝得胃出血的时候你们又哪里看得到?!”
“关我们屁事!总之我就一句话,想要我这次再出钱又出力的,那套老房子必须归我!”
“你还是不是人!老妈现在都住院了!你还在这里扯这些,老妈白养你们那么大了!”
“那你们来签字!来给老妈出手术费医药费!不出就别废话!”
……
病房里传来了很是激烈的争吵。
四个中年男人女人在病房里争执得不可开交,谢诚听了片刻便明白了里面争吵的内容。
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太太突发结石性胆囊炎,被送来医院后医生让做手术,但手术费用要两万多,四个子女在为谁来付这个医药费而争吵。
大哥要老太太住的,未来一两年内要拆迁的房子归他,这才肯付钱以及照顾,平时老太太都是跟大哥住在乡下。
而二姐,三姐认为,他们都是老太太的子女,凭什么要把她们踢出去,不肯放弃房子拆迁款。
至于最小的弟弟,口头上承认拆迁款应该四人都有份,但却以要应急为借口,准备将所有钱拿走,而从其他人口中来看,这个弟弟明显不可能还钱。
差不多就是这么一场家庭伦理剧。
谢诚有些同情那位老太太,但并不明白肉瘤那句“就是这里”是什么意思。
“小伙子,能不能麻烦你帮我个忙。”
忽然,旁边不远处传来了一个虚弱的声音。
谢诚目光望去,发现是一个挂着盐水的老太太正步履阑珊的从厕所方向走来。
此时此刻,这周围并没有其他人,明显刚才的话是对谢诚说的。
而在谢诚目光看过来后,这位老太太也朝他和蔼的一笑,声音虚弱的道:“能麻烦你扶我回一下病房吗?”
谢诚没有拒绝,快步来到了老太太身旁,搀扶着老太太问道:“奶奶,你在哪个病房啊?”
“就在前面那个。”
老太太抬手指了指前面差不多有约莫二十米远的病房,虚弱的笑道:“人老了,腿脚不利索了,这么小点路都走得费劲了。换做几年前,别说这么小点路,就算是几里路我一口气走完都不用休息的。”
谢诚听了笑了笑,没说什么。
小心的将老太太搀扶到前面的病房,扶着老太太躺到病床上后,谢诚在病房其他病人家属略微诧异的眼神以及老太太的道谢中,离开了病房,向着之前那四个中年人争吵的病房走去。
不过,还没等谢诚走出几步,忽然,他眼前一亮,脑海中骤然涌入了一道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