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宸湮两眼通红握紧了何洛的手，转眼看着那个流汗不比何洛少的产婆：“可有止痛法子？”

“女人生孩子哪有个不疼的。等孩子露出头来就好了。”产婆忙着都忘了害怕，真的是一遍看着产妇一边看着杀神都快累死了。

“啊……”何洛突然张口，一口咬住在自己嘴边的胳膊。

宸湮一顿，确实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转头看着何洛满脸的痛苦，心疼的只感觉自己的心都疼得四分五裂了。

“洛儿……早知你会如此痛，不该……”

何洛缓了缓，牙松开宸湮的手。

那手上赫然出现了几个青紫色的牙印。

何洛转头面对墙，紧咬着自己的牙关，许久，才道：“我没事……真的没事……”

她是自愿的，她从没怪过他。

她很爱他，爱到愿意为他留下来，愿意为他生下这个孩子，就算不要这命！

“使劲儿啊！”

“嗯……好……啊！！！！！”何洛忍不住放声大叫，一只手被宸湮握住，另一只手却紧紧的抓住身下的被子，手背上崩起了青色的血管和根根分明的手骨。

“对。快点，使劲！孩子连头都没有露出来呢，快啊！”产婆掰着落落的腿，鼓励着她动气，使劲：“啊啊，看到孩子的头了，快，继续，使劲……”

何洛更加咬紧牙关，她不再喊，只是嘴角留下了一缕血痕。

宸湮声音有些颤抖，她不叫让他很心疼啊！

“洛儿，我们不生了，不生了！”

“这，哪里有孩子生一半就不生了的道理啊！”产婆忽然不知是哭还是笑了，哪有这样的事儿啊！

何洛又笑了出来，转过头，无力的睁着眼睛看着宸湮急到了充血的双眼，还有……眼角的泪痕！？！

他……他哭了？？！？！！

“宸湮别哭……”何洛想抬手给他擦泪，奈何手被他攥着根本抬不起来。

“我……哭了？”宸湮赶紧抹了把眼角，湿润一片。

“你个傻子！哭什么啊！”何洛也带了哭腔“再说了！生孩子哪有生一半不生的！那孩子和我不都得死吗？”

“不许说！不许说死！收回去！”宸湮的眸子通红道。

“好，我收回去，收回去了。”真是个……傻男人呢……

何洛又哭又笑着，突然只感觉整个身体像是要撕裂了一般，好像自己的整个身子差一点就分成了两半“天……”

“加油，使劲啊！快，孩子的头已经出来了，快，使劲！使劲儿！！！”产婆惊喜的看着孩子黑黑的沾着血的小脑袋，大叫着：“使劲，再使劲！”

“啊……”何洛突然无力的叫着：“我不行了……我没力气了……”

“不行，这样会把孩子憋死的，快点，使劲，想想孩子！使劲儿！”产婆急了，慌忙的大叫。

何洛咬牙，想要积攒些力气，可是她根本就已经差不多虚脱了……

小鸾赶忙塞了参片给何洛，何洛这才提起点儿劲儿。

何洛咬紧牙关，她不能再叫了，得保存体力。

这时却又转头看向宸湮：“一直陪着我，往后……一直陪着我，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