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望氏的人脉国人还没到?”
“急什么?”
隶鄙之居里,沟渠臭味熏得一众集里大宗实在是难以忍耐,集叟沉声训斥旁边人一声,默默计算时间的同时,拿帕一直掩鼻祛味。
外面有一阵急促脚步声传来,集钿起身向外迎去,见着来人问道:“可是望……”
来人难掩惶恐,不等集钿多问,入屋朝集叟急声道:“阿翁,盗首差人来告知,要我们集氏所有人全部到演武场集合议事,那前来知会的贼卒穿着吓人的甲胄,更拿着奇形怪状的兵刃一把将阿扎打得血肉模糊……”
众人大惊,集钿怒声道:“欺人太甚,盗首当我集里无人么?”
集叟瞪去孙子一眼,着他噤声,听来人继续说道:“阿翁,盗首限时半个时辰,时间一到,他便会率领所有贼卒冲杀而来。”
集叔闻言失声道:“盗首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召集我们全里人议事,莫非我们暗中知会望氏来援的消息给他知晓了?”
“我让阿荣出里是钻的狗洞,应当不会为盗首所察。”
集叟老眉紧皱,盗首的这一着实在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他从席上慢慢起身,吩咐左右道:“召集所有人去演武场,望氏人脉国人还没有来援,切莫轻举妄动。”
数千集里人朝着演武场汇聚,这是今天晚上的第二次,第一次是盗首征召氏女以淫。
几处篝火熊熊燃烧,将演武场方圆照得有如白昼。
集里鄙人和隶人被大宗驱来齐聚演武场,只是远远看去盗首贼卒一眼,便禁不住连吸几口冷气。
从来不曾见过的重甲让这群贼人宛如一排没有任何人类感情的杀人凶器,尤其重甲连排成林,加以刺刺泛寒的狼牙棒,不到四十人的贼人,给予他们的震慑力,竟然不逊于一旅骑卒轰然喊杀而至。
这些天杀的贼人入里的时候,不是大多光着膀子吗?
他们哪里来的这些吓煞人的凶器。
听说大宗人脉修为的集扎只是稍稍有所不敬,便给盗首之卒一棒打得面无可辨,死得惨不忍睹。
这是他们集里死的第一个国人。
“主上。”
冉赴上前与集里人交涉完毕,回到殷水流身旁,轻声禀告道:“集里人都到了。”
殷水流微微颔首,随口吩咐道:“请集氏族长上前些来说话。”
他的眼睛一直合着,并不急着睁开,脚步却徐徐往前去了,在后的狼牙卒没有一人随来,代为喊话传声的冉赴也没有多往前走几步。
《厥阴剑术》的完整版已经入手,殷水流修炼《厥阴剑术》之法并不局限于外修,他以脉知之力推演丹田通脉之术也能演练入门《厥阴剑术》。
在等候集里人集合的这段时间里,殷水流对《厥阴剑术》的进修,已经小有所得。
演武场中央处的篝火燃烧得最旺,火焰吞吐间照映着一步一步而来的殷水流就如黑暗中的一轮明月破云而至。
等到殷水流脚步微顿,眼睛睁开,故作一脸惶恐的集叟已在近前。
“老朽已经召集全族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