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云舒哪里想到自己又被陆恒衍给记恨上了,已经与陆峰主三个月没有交集的顾云舒,几乎快彻底遗忘玄玉峰上还有这号人物。
等到陆峰主乘着忘川带着众弟子从山顶飞驰而下时,顾云舒刚刚将给自己开的小灶煮的面条吸溜完了,泡了个脚钻进被窝打算入眠。
外面的灶屋突然发出一声巨响,坐在床上的顾云舒猛地一惊,连外衣都来不及披光着脚就从里屋冲了出去。
站在空空如也的灶屋里的陆峰主快气炸了,陆峰主冷冷的环视了一圈,最后将冰凉的目光落到了呆立在门边的顾云舒脸上。
“这些东西是你扔的?”陆恒衍指了指光溜溜的灶台。
顾云舒啊了一声,又急急忙忙的想开口解释:“我扔也是有……”
“混账!”陆恒衍将屋内的木桌狠狠的掼到了顾云舒脚边,木桌哐的一声炸成碎屑,不少碎木屑贴着顾云舒的脸颊飞过,将顾云舒干干净净的脸上划出数道小血口。
顾云舒吃疼,下意识的抬手捂住了脸:“你做甚……”
“闭嘴!”陆峰主已容不得顾云舒开口,此时是新仇旧恨一并涌上心头,陆峰主恨不得摸出索命抽上几大鞭子,“你不过一介凡夫俗子,竟敢在我玄玉峰上屡次放肆!从前不过念及你年少无知不欲与你一般计较,你却一而再再而三得寸进尺!”
陆峰主袖袍重重一甩:“我玄玉峰已容不下你!你现在就给我离开明阳山脉!”
跟在后头的程惊蛰这才反应过来,只怕是自己这张嘴闯了祸。程惊蛰一脸懊恼的往自己脸上一拍,赶紧低头为顾云舒开脱:“师尊,顾小哥并非恶意……”
“住嘴!”陆恒衍话音刚落,程惊蛰已飞出数丈,身子砸在屋外的树干上疼得呲牙咧嘴,“什么时候轮到你多嘴多舌?你的帐过后我再与你慢慢细算!”
顾云舒突然觉得鼻头有些发酸,呕心沥血的让青衣弟子们重拾修炼的信心和习惯,结果好嘛,你陆峰主一出关二话不说,这就要把人先撵出去。
顾云舒心里很委屈,顾云舒咬了咬下唇恨恨的瞪了陆恒衍一眼:“当初是你硬要将我掳上山来,如今又是说赶就赶,就算你是一介仙尊,也没有这么欺负人的。”
陆峰主这次很刚:“本峰主就算欺负你了又怎么样?这玄玉峰乃本峰主说了算,本峰主说你能留就留,本峰主说不能留了,你立马就得给我收拾包袱走人!”
一边的文傅压低了嗓门劝了一句:“师尊,此时夜路难走,顾云舒不过一介凡体,只怕是走不出这明阳山脉,不如待明日再做商议如何?”
今夜就算了吧,免得到了明日您老睡一觉消了气,记起人家的好来,估计又得后悔。文大师兄相当贴心。
陆峰主斜斜的睨了过去:“夜路难走与我何干?”
文傅无言以对,师尊你若非要作死,我不过一介寻常弟子自然是拉不住你。
顾云舒的眼圈有些泛红,文傅多少不太落忍,偏开脸没好意思与顾云舒对视。其余高阶弟子自然不会伸出援手,好整以暇的抱着胳膊杵在后面看好戏。而灶屋外面的程惊蛰说又说不得,走也走不了,又急又疼的跪在树下,一脸的茫然无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