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有人看到了,听见了,都要通通处理干净,只要有这个可能。从作法上看,便是这群人的想法,这是一个秘密的现场。
云珏能走是不被人在意,齐叔不能走是命。
齐叔在军队里待过,又是郭阔的心腹,帮着郭阔处理了大大小小的事。
这点上,他懂。
今日,怕是走不掉了,生存便是暴露,暴露就意味着怀疑,无论做的多干净,郭家来过这又逃走了,是不争的事实。
齐叔这位置正好能看到其他人的位置,一览无余,静下心的聆听,细而又实重小的悉索声,一下便显现出来
仿佛心脏的跳动也跟同样的律动。
夜色浓烈地阶梯,月色的光亮把大地笼罩了一层银色的光辉,混乱后,尘土飞扬带有种淡淡薄雾,正时不时地涌现不合时宜的呻吟,打破着静谧安宁。
正在低头窃窃私语的头目,也听见了这若有若无的声音。
他脸色一变,眼神凌冽,神情比刚才杀人流血时更加的肃然正经。
步着嗒嗒的铁靴,一连几步的跨步,身子直挺挺地站在寺门前。
须臾,四五十个和寺庙中悍匪一样,身着青黑色麻布布料,神情气息散发着一样的气味,危险残忍,但是领头的,却是
一个身着青色苏缎连襟对褂长袍男子,左右两边带着双耳比露玉环,手中还握着滴血的剑,年龄看着不过二十五六,眼神阴翳,面部表情仿佛长期冷漠假笑,不敢相信所表露出来的,走路动作随意,可能看得出心情不错。
但是,让齐叔震惊的是那群四五十人的后面每个手里都拎着个人,用绳子绑着,其中有人的手断了流血,有个手里甚至有两三个孩子。
只见,那个头目一看见华衣男子,瞬间低头恭顺地叫道:“公子,都弄好了。”
那个被人称为公子,颔首点头示意知道了,抬起手,冲着后面挥手。
或抓或拖的人,挣扎反抗,被冷漠快意的杀手,死摁在地上,头部朝下,整张脸被埋在地下,手脚不停地晃动,年纪小仿若直接快要被捂死了。
“阿武,周围没人了吧?”
那个名叫阿武的凶横男人,低头顺耳,像只讨主人欢心的忠犬,恭敬地说道:”是,都检查了,看到了的都杀了。”
”只是去打听的人回报,说是淮南郭家的人到过此地,听到动静后,跑了。“面对这郭家,又在淮南地界,究竟是与杀不杀,还得等公子决断。
华服美衣的阴翳男子歪着头,毫不在意地说道:“无碍,只无人亲观便好,天下人早晚会知,不必追赶,眼前事更为重要。”声音到这顿了一下,或是男子想到了什么,不好说出来,紧接着说了句“给个警告。”
话音刚落,笑声大起
华衣男子放声大笑,四面深山剩下的只有笑声,鸟兽作尽公散。
顿然,他突然收声,面色冰冷,眼色倒映出眼前的一地人头。
齐叔双眼圆瞪,心中嘭出一道道怒气,眼神里是竭尽努力地压制怒火。
屠杀没有任何抵抗的屠杀。
包括孩子。
七十八个人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