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之后天气越发的寒冷,张府上下的下人,除非必要鲜少出来走动,一向爱热闹的王氏也安安静静的呆在自己的院子里,沉闷的看着梳妆台上的那支凤钗。
伺候她的嬷嬷一直陪在她身边,见她这样不由的心疼,“姑娘,事情已经发生了,您该想想法子才是!张家可是有这样的规矩在,若是真的闹出来了,您即便是做了什么事情,也是有理的!”
“嬷嬷,我就是心寒!”王氏重重的将那支做工精美的簪子丢回了雕花的梨花木做的梳妆台上,“我自进门来,对待翁婆礼敬有加,生有二子,如何在他眼中就成了恶妇了!”
嬷嬷沉默了一会儿,“可是那贱人确实是有了身孕,看二爷的意思是想要将孩子留下来了!”
“留着吧,庶子生的庶子,能有什么出息!”王氏心里不住的嫌恶,“看她肚子大了,即便我不动手,母亲能容忍,父亲会允许这样的这样的血脉存在?”
“姑娘,您是我自小奶大的孩子,嬷嬷知道您心气高,可是二位郎君,怎么能有那样出身的兄弟呢,叫外人如何看待他们!”嬷嬷痛心疾首的说道,“您可不难呢过因为和姑爷使性子,坏了郎君们的名声!”
王氏被嬷嬷的一番话,点醒了。清冷的声音在寒彻的冬季越发的凉意袭人,“是啊,我的儿子不该有出身青楼的姬妾生下的兄弟姐妹!嬷嬷,二爷不是喜欢小娘子们,你瞧着外面有合适的小娘子,买两个进来,做通房备着,若是有出身瘦马的,更好!那个贱人,我迟早都要发卖了的!”
嬷嬷点头称是,不一会儿便拿着王氏的牌子,出门了。
坐在花厅里整理过年用的东西的秦氏,知道之后,有些疑惑,“这么冷的天,她出门做什么?”
陪嫁婆子赵妈妈将册子收了起来,“估计是被二爷给气得胸口疼!”
二房的那点事情,秦氏也是知道的。所以,不由得叹气道,“说起来,她也不容易,好好的世家嫡女!”
“谁说不是呢!”赵妈妈附和道,“只是,二爷也是个有胆识的人。奴婢冷眼瞧着,二房的那位通房姑娘的胎怕是保不住了,今早老夫人的意思您也是知道的,不如连着北苑那边一次给收拾了,又有了人担名声,您也不必麻烦不是!县主是糊涂的,可是她身边的郑嬷嬷却是老成精的人物,郑嬷嬷的话,奴婢听在耳中倒是觉得有几分在理!”
秦氏眉头微蹙,不由得按了按眉宇之间的山峦,心里计量着这件事情是否可行,想着张怀瑾那张冷峻脸,就心里打鼓。“北苑的人,只那么一次便身怀有孕,又是三爷护着的人。我远远的瞧过一眼,身边伺候的人,都是三爷从庄子上找来的。其中的深意,怕是你我都看的明白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