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说!都是你养的好女儿!刁钻古怪,捉人的狭。拿好话、好东西都买不到她陪她哥玩一会儿。自家两兄妹多好的伴儿玩,何必劳神费力找别人玩?”颜永农埋怨王会兰。
“都是你们得罪她在先,她心里堵着气。”王会兰说。
“都像你,冬瓜、葫芦随种转。心眼没有黍米大,一句话没说好就胀气、怀恨、记仇。哪里要得啊?”颜永农继续埋怨。
“是呀,我不好,只有你门门都好样样都好。好像女儿是我一个人的你没有份,独独遗传了我的缺点不遗传你的优点。”王会兰挖苦颜永农。
“我让她作怪,现在她想跟他哥哥玩我都不许。这好吃的东西就是作舍也不舍在你喜喜口里,我让她羡得口水流了尺把长。”
“幸好只有两个,你爱的爱死,嫌的嫌死,像人家一大伙的够你折腾了,古话说了的:天平地平只有父母的心不平。”
“你不也是处处都卫护喜喜吗?”
颜永农发现儿子这阵子的兴趣转到弹珠子这项游戏中于是特地买来了一大把花花绿绿的珠子来,而且总要挤出时间就在自家院子里陪儿子打一会儿珠子。
颜边兆玩这游戏简直上了瘾,在没人作陪时,他也玩得有滋有味。他把自己的两手当两人,叫左手“左牯”,叫右手“右牯”。
“左牯先打”他命令左手。“哎呀,无鸟用!洞都进不了。”他批评起左手来。
“该右牿了,你要加油哦!”他鼓励右手。“噢,右手又赢了,右手最狠。”
他赞扬着他右手。有时见左手老是输就用右手打左手,见右手老是赢时把右手放到嘴上亲吻一下。
儿子开心了,颜永农也轻松了,满天的乌云也散了,随着儿子开心而开心起来,他的手脚更有力了。原来他一般担一百四五十斤的担子,现在一百七八十斤的担子一吊就走了。
而且他更加跨破胯地干着屋里屋外的活以保证儿子丰衣足食。
跟儿子形影不离颜永农找回了童心,仿佛回到了六七岁那个年纪,做起那些游戏来就是有劲。不管多忙他攒空都要当一会儿儿子的玩伴、陪练。他们不只打珠子,还有滚铁环、转陀螺、拉旋子等等。他把他童年时玩过的花样全传授给了儿子。
颜边兆热衷于每一项他父亲替他安排的活动,很专注地玩着一项又一项的游戏。
颜永农还是不忘打压喜喜的气焰,助长颜边兆威风,他见喜喜远远看颜边兆玩时特意拿出许多好吃的东西来羡她,还说要把这些零食给颜边兆的玩伴吃。
有时说到做到立刻带着颜边兆带着零食到屋背岭老信家去玩。
他要喜喜把肠子悔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