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错了,这两个字母要说像伞把都像伞把像柺杖都像柺杖,伞收起来撑着地不就是柺棍,柺棍指着天不就像伞把,只是倒着与顺着的问题,同样的东西你乱叫它们的号。”
“我没有教错,老师就是这样教我的,我也是这样讲给老师听的。”
“错了就是错了。”颜边兆加大声音。
“没错。”颜边喜也尖着嗓门。
“错错错。”
“没错没错。”
两个比着叫。这时颜永农回来了,见他们吵架就问:“为么事这样比嗓门呀?”
“她说要当我的老师给我讲课,结果讲错了,还要死争。”颜边兆抢先说。
“本来是对的。”颜边喜小声说,她知道在父亲这里得不到好。
“你还要嘴硬,不怕羞,头上的胎皮都没干想当老师。你都当得了老师,狗都有鲜花大碗吃饭。”果然颜永农黑着脸训颜边喜,领了颜边兆拿吃的去了。
星期一早上舒老师早早来到学校站在校门侧边高处翘首遥望,她迫切地要查颜边兆昨天的学习情况。见颜边兆兄妹俩身影出现在石板路上她迎了上去,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形近字母的纸牌子让颜边兆辨认,自然颜边兆有很多的答不上来。
舒老师问颜边喜:“颜边喜,我交给你事情你没做吗?”
“我教了可他不听,说我教的全错了,不让我教,我爸爸向着他还骂了我。”颜边喜很委屈。
“哦,你是瞧不起她,嫌她教不好,那好我会教,以后中午晚上放学后你留下来,我亡工死了人的工夫都歇落替你补,直到你全学会了为止。”舒老师对颜边兆说。
以后的日子里只要放学铃声响了,舒老师来不及收拾教具就站在颜边兆的桌前堵住他。
颜边兆出教室及快,因为在下课铃响前他就充分作好了放学的准备,他才不在乎舒老师的话呢。只要他出了教室门就成了洞庭湖里的鸭婆哪个都追不上。
不知舒老师有多潜心教他啊!。她把所教的内容全给颜边兆复炉,然后还要检验他是否掌握了。如数学题,她讲过后要颜边兆反过来讲给她听。
舒老师给颜边兆讲课时没完没了,讲了一课又一课,讲了一道又一道。只愁不能倾其肚子全倒给他。好像颜边兆是她的一个孩子,仿佛他在替她读书。
当颜边兆答对一个问题作对了一道题她就高兴就开心,要是他该背的不能背,该做的做不出来她就气坏了,再没有比这让她气得厉害的事了。
这时她动怒了,对着颜边兆大喊大叫,指头在书上敲,巴掌在桌上拍,脚在地上蹬,只恨打不得颜边兆的苦。舒老师也知道颜永农要的是照管好他的儿子,教他儿子读书才是第二位。
如果是因为教他儿子文化打了他儿子,哪怕是把他儿子教到得了双百分他也不会理情的。舒老师也不管颜永农领不领情,有时也忍不住罚颜边兆站,罚他跪,拿了篾鞭打他的屁股。
真是恨铁不成钢啊!
即便老师这样一对一辅导颜边兆都起不到很好的效果,因为他学习完全处于被动状态,是被逼的,强压的。他很反感老师,因而老师讲的他无心听,甚至偏不听。
颜边兆还有一个最大的缺点就是慢,这是他父亲教出来的效果。吃饭时颜永农要他细嚼慢咽说什么吃饭防哽,每次他都是饭前吃到饭后走路时要他轻步慢移说什么走路放跌,每次放学他都是摆龙尾。
他生活中的每一个动作都是慢镜头。
老师在面前督着他做题他都慢吞吞地一时儿修笔尖一时而上墨水,他这是在磨工,把时间磨过了事就了了。老师说他打他都不起作用,他完全成了一条三鞭抽不动的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