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光走,冷落清秋霜寒透,却把少年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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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天冷月遍洒清辉,三道流光自天际落下,为首的是一名男子,样貌普通,衣着更是普通,只一身黑衣,不过其身上却有一股清傲的气质,令他正整个人看起来都颇为不凡。跟在他身后的一名少女以及一名少年,两人皆是花开的年纪,少女灵动可爱,娇俏美丽,少年英姿焕发,俊朗非凡,两人皆是衣着华美,一看便是出生大家。不过最为不凡的还是为首的那名青年男子,能让这两人甘居人后的,由此可见青年男子的能为。
为首的青年男子环顾四周,他们所在之地乃是一处大湖的岸边,西边是烟波飘渺的湖面,北边是一片绵延的山脉,往东同样是有山脉绵延,而南边则是一望无际的森林。
他道:“此地应是无方天渊的东南方,这般浩大的湖泊整个无方天渊也只有点苍湖了。”
他身后的少女眺望眼前广阔的湖泊,只见湖面飘荡着淡淡的白色烟雾,时不时有鱼儿跃出水面的声音响起,不禁赞道:“这里的湖泊比起中土神州的中天湖果然更加秀致一些的,中天湖看起来黑黑的,其更是深不可测,怪让人害怕的。”
青年男子笑道:“中天湖乃中土神州的王朝气脉所在,据说湖中住着一只黑龙,早已到达通天之境,掌教至尊不愿轻易干涉中土神州王朝更替之事,也是为此。”
少女轻哼一声道:“我听师傅说掌教至尊乃是因为中土神州王朝更替之事甚是麻烦,这才不愿多加插手,不过中土神州的那些王朝倒是年年向我玄门上供,掌教至尊无法,只好每隔十年从中土神州固定收取五百门人为外门弟子,每当其修炼有成便让其下山,名为历练,实则让其护佑中土神州不受妖魔侵犯。”
青年男子似是不愿多讲中土神州之事,话锋一转道:“自当年天欲神教与我玄门一战,天圣——成苍魔主战败陨落,天鬼不知所踪之后,天欲神教中阴阳二使,四神堂叛变,现今的无方天渊却已是四天观的天下了。”
另一名少年道:“据说这四人乃是得了上古传承的人物,端是厉害非常,只是我曾听闻在那天欲神教之中还有一位极为强大的存在,甚至是不弱于成苍魔主,号称天鬼,当年一战怎不见他出现?”
青年男子正欲说话,湖面上薄淡的白雾中传来了渺茫的歌声,先是低吟浅唱若有若无,随后歌声逐渐清亮起来。是一名女子的歌声,歌曰:“······乘赤豹兮从文狸,辛夷车兮结桂旗;被石兰兮带杜衡,折芳馨兮遗所思;余处幽篁兮终不见天,路险难兮独后来;表独立兮山之上,云容容兮而在下;杳冥冥兮羌昼晦,东风飘兮神灵雨;留灵修兮儋忘归,岁既晏兮孰华予······”
一艘蓬船从薄淡的白色雾气中缓缓驶来,蓬船上站着一名老妪在划动船桨,歌声正是从这艘蓬船中传出的,当蓬船驶到青年男子的近前时,歌声也戛然而止。
蓬船中传出一名女子的声音道:“我家主人算到今日有贵客临门,特命我等在此久待。”
青年男子眉头微皱,他们三人此番不远千里来到无方天渊,乃是为了师门中一件极隐秘的事情,就算是门中知晓此事的人也不过仅有掌教真人以及栖光峰首座,再无第三人知晓。眼前蓬船中女子口中的主人究竟会是何等人物,竟能推算出他们要途径这里,还命人在这里等候。
女子的声音虽是恭敬,但是其中却不乏清傲之气,可见此人来历非是寻常之辈。
青年男子旁边的少女自小在门中极受宠爱的,眼前蓬船中的人上来就要去见什么人,也不自报家门,心里莫由来了一股火气,当下便要呵斥。幸而青年男子及时察觉,他伸手拦住了少女,上前一步道:“不知贵岛主是何人?怎会知晓我们三人会途径此地?”
蓬船中的人淡淡开口道:“尔其动也,风雨如晦,雷电共作;尔其静也,体象皎镜,星开碧落;你可听说过没有?”
青年男子听后心中一动,他道:“阁下可是风神丹冥殿门人?”
蓬船中的女子略有怒色,随后又是一叹道:“难道这无方天渊除了四天观就没别人了吗?想来是我家主人久不在外面走动了,不过公子若想知晓,大可上岛一叙,我家主人自会如实相告。若是九阳门人连这点胆量都没有,那你们也可以打道回府了。”
青年男子涵养极好,他笑道:“只因现今四天观名头太盛,以至于忘了无方天渊中还有其他前辈,还恕晚辈不周之礼。”
鹅黄色衣裳的女子翻了一眼没好气道:“比四天观强又怎样?这无方天渊不过雀巢般大小,还能飞出大鹏不成。”
鹅黄色衣裳女子话一出口,青年男子便知不妙,未见蓬船中女子有何动作,船上划船的老妪单手一招,湖水中飞出一道水形剑气直奔鹅黄色衣裳女子而去。青年男子山身挡在了鹅黄色衣裳女子的身前,双手掐决,青白二色太极出现在他身前,水形剑气与青白二色太极碰撞,青年男子闷哼一声,后退了数步,不禁赞道:“好剑。”
一旁的鹅黄色衣裳女子显然没想到一个划船的老妪竟会有此等修为,脸色吓得煞白一片,躲在青年男子的身后不敢露头。
青年男子压下体内翻涌的血气,面露歉意道:“二位海涵,师妹年轻不知事,还望二位莫要计较。”
蓬船中的女子掩口轻笑道:“若是真要计较,云河婆婆这一剑就不是你能当下的了。”
青年男子拱手道:“多谢二位海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