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君冷笑道:“炼元宗余孽,没有下次逃脱的机会了,强催鬼道异术的他也要付出不清的代价,此刻想必已是苟延残喘。”
坠龙谷,地渊之下。、
六照将李千烨身上伤势暂时压制住,忽感上方传来无匹雷威以及鬼啸之声,她心中暗想,鬼司应是已与雷君对上,他们两人谁究竟更胜一筹呢,雷君极雷道法传说早已达到张口天雷为己用的地步,而那鬼司更是深不可测,若是他们对上必是一场精彩的对决。
一声惊天巨响,就连身处地底之下的六照也能感受到那股天地雷威,但更令她惊惧的乃是那股无边鬼力,她竟是感觉到了一丝熟悉的气息蕴藏其中。不等六照仔细感应,周围山体崩裂,石块坠落,她连忙护住李千烨不受冲击,还好他们身在地底之下这才没受到多少冲击之力。
待大地震动消失,六照带着李千烨来到地表之上,只见坠龙谷早已化为一片废墟,皆不见鬼司雷君的身影,想必他们已经离开了,只是不知胜负如何。
六照看着昏迷不醒的李千烨叹了一声道:“唉,真是上辈子欠你们玄阳一脉的,先有清阳,后有你这毛头小子。”
感叹之后,六照带着李千烨身形化作一道流光消失在原地。
······
幽幽地渊之下,不知是何所在,鬼司拖着重伤之躯艰难前行,方才一击早已耗尽他一身的元功,功体更是遭受重负,果然还是不能勉力施展阴司窃天术,他的寿命又缩短了一甲子,若是再这样耗下去恐怕就完不成鬼主所托了,他的姓名乃是鬼主所救,万不能在这里倒下。
鬼司拄着魇魔地考慢慢前行,每走一步便是一个血色的脚印留下,这时前方响起流水之声,鬼司勉力走至水声处,却是一处挂在山体上的泉眼,汩汩水流便是从中缓缓流出,鬼司将魇魔地考靠在山壁上,喘了几口气,伸手接了一捧水,清冽的冷泉入喉,鬼司通体便感寒意,心中却痛快了不少。
他四处张望了一会,心中暗想,此地乃是长留之山下的地渊,那些魔道之人是怎么也不会想到他敢涉足此地的,传闻此地曾陨落过一位无上魔道中人,具体的名姓早已无人知晓,只是自从那位无上的魔道强者陨落之后,此地便化为阴邪煞地,就连魔道之人也不敢轻易涉足此地,因为凡是来到此地的人从来没有活着出去的,他之所以敢涉足此地自然是有所依仗。
忽然不远处响起呻吟之声,鬼司霎时惊觉,想也不想挥出一掌,却是一身元功全失,什么也没有挥出。鬼司暗叹一声,他复又拄着魇魔地考走向发出声音所在,借着周围响起的萤火冷光,只见一身血色的人躺在溪流的旁边,不肖看便知他一身功体被废,体内元功尽散,早已是一个废人了。
鬼司在血衣人的身边坐了下来,他看着血衣人不由笑道:“真是同是天涯沦落人,没想到在这地渊之下竟还能遇到一个半死不活的人,可怜吾尚且能有活路,恐怕你是要陨落于此了。”
鬼司看了看血衣人,伸手从他腰间解下一物,像是一块令牌的样子,只是上面沾了血迹,看不清具体模样。鬼司用溪水冲了冲,赫见上面刻着“九阳”二次,鬼司再次看向血衣人犹疑道:“九阳玄门弟子怎会出现于此?”
鬼司握着令牌心中思量若久,终于下定了决心道:“念你与吾同落此地,吾便赐汝一线生机,究竟如何借看汝之造化。”
鬼司将魇魔地考斜插在地,又把血衣人拖到一块相对平整干净的地上,他手指沾着血衣人身上的鲜血缓缓在他的身下刻画法阵,法阵繁杂晦涩,每完成一个符号都好似要费尽鬼司全身的力气,鬼司刻画时歇了多次才将其完成。
阵图完成之时周围魔气汹涌汇聚,血衣人口出发出痛苦的呻吟,身体不断的扭曲,却是怎么也无法逃脱法阵的范围。鬼司缓缓抽出魇魔地考,漆黑的刀刃即使在黑暗之中也能感受到其上传来的凶煞之威,他看了看血衣人道:“你若能借此逃出鬼门关,可要好好的谢鬼者。”
鬼司将刀插入血衣人的胸口处,刀身上的龙鳞纹络缓缓亮起,由下而上如血色的藤蔓爬上魇魔地考,直至刀柄龙眼亮起妖异血光,整个魇魔地考慢慢化成血液钻入血衣人体内。血衣人口中痛苦呻吟的声音也渐渐停止,他身上的伤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完好,甚至自行盘膝坐起,眉心处裂开一道竖着的裂缝,隐约有妖光从中亮起。
鬼司看着血衣人自语道:“竟是天生与魔道有缘,果真天不负我鬼司。”